“这一次的成绩比往年要好很多,小猴子们争气,祖宗在天有灵啊。”张家辈分最高,现任族长都要尊称一声三叔公的张三平,被搀扶着坐到族长张子轩的左下手第一把椅子前,还不等坐稳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嚷嚷起来,别看他老人家已经年逾古稀,可是说起来话却是中气十足,单说需要被别人搀扶而行,纯粹是因为早些年间,为了张家打拼落下的伤病,不然虽然张家首孝悌,却也不会让他老人家坐在那个位置上。
“三叔公说的是,今年的成绩,确实超过往年不少,是我张家之幸。”张子轩成为家主之后,威望日盛,其自身更是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张家甭说那些小辈了,就算同辈、长辈,又有哪个敢捋他的虎须?又曾何时能够在他脸上,看到如同今天一样这么灿烂的笑容?
所以,等到他附和着张三平的同时,也心生感慨的时候,却瞬间把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给点燃了,在场的每个人,从这一刻开始,好像突然从沉睡中醒来,有没完没了的话要说给别人听,也有极强的韧性,去听每一个人所说的话,只是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整个屋子里面就变的热闹非凡起来。
张子轩也是这场热闹的参与者,只是一场秋闱甭说让添加了几个童生名额的张家如此的在乎,就秋闱一事儿,拿整个大唐来说,其实也是意义非凡,千万里的疆域,亿兆的人口,每次秋闱所取人数,也仅仅只有两万三千八百名,这是整个大唐王朝的基石,如今张家今年有六人荣登红榜,张家自然高兴异常。
在大唐王朝考中童生后,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前程暂且不论,单单拿免除徭役一事说项,这对于张家来说,那就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毕竟这里所指的免徭役,可不只是中榜本人,其覆盖范围却是不包括他在内的足足六人之数,之前是指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后来就演变成了,具有血缘关系的六人就行,如此就更具有可操作性了。
因此,张家虽为一县豪族,可是如今在减免徭役一事,又添加三十六个名额,这件事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满堂喝彩,不过他们之所以这么高兴,其最终的原因,还是与利益分配有关,蛋糕越大就算占有份额不多,却也足够吃个肚圆,如此他们现在的状若疯狂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关于此事如何分配,也早已定下规矩,自然就少了一些无谓的争执,尽管嫡旁两系之中的某些人,依旧心怀不满,可这场“盛宴”最终还是圆满落幕。
“咳咳……”
盛宴结束,方才那种有如市井之徒般的嘴脸也该收敛起来了,所以作为家主的张子轩便以轻咳为号,加以提醒那些现如今还没有从那种亢奋之情之中走出来的家伙,注意点形象或者等听他说完话在就像疯去。
“哈哈……因由张家今年之辛,有些难以把持,失态了,失态了……”
“呵呵~同理,同理!”
“……”
听到张子轩的咳嗽声之后,其他人猛然警醒,然后这些家伙,便连忙扯起一张虎皮,来遮掩自己的丑态,这种情况,单纯是因为自己做了自认为丢脸之事需要掩饰一番,倒是与究竟怕不怕为别人所不耻,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些人是这样,张子轩其实也是这样,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秋闱之后,就该告慰先祖了,大家如果没有什么说的,今天就散了吧,好好准备一番,以防明天闹出什么笑话来。”
对于那些人的掩饰,张子轩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想要保持张家和睦,在这种小事上作为家主的他,自然晓得给别人留有台阶可走,与其画蛇添足倒不如装作视而不见。
“家主所言极是,我等有些得意忘形了,也却是不该啊!”这话茬谁人都可接,但是,这种情况下唯有张三平去接,才是最为恰当,他可以倚老卖老,别人却没有这个资格。
“三叔公言重了,族中小辈争气,我们岂能不为之高兴?纯粹是难以自持,那里是什么得意忘形啊?您老可不能吓唬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哈哈……”张三平所说话中之意,轻重该如何拿捏,取决于拿捏的对象,要是别人,虽然不会噤若寒蝉,但是,一旦接话之后,不得他老人家之意,被他老人家缠上,之后少不了一个灰头土脸,可是作为家主的张子轩,却完全能把其当成一番玩笑话,然后以开玩笑的形式给予答复。
“哈哈哈……你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真是……”张子轩的闻弦歌而知雅意,让本来就刻意以那种方式,拉进他与张子轩的关系的张三平可谓是高兴至极,如此,目地达到的他,便瞪着那双略些浑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