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乙也记不清,自己的脚都踩过什么,反正,他记得那时,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那一刻,看着惨不忍睹的自己,他又一次,险先昏死过去,那一刻,他觉的自己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好在,他晓得怨天尤人,没有半点用处,所以,他咬紧牙关,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拿出金疮药涂在了,那些没有被污泥、血痂糊住的伤口上,然后扯断裤子上的烂布条,尽可能的把上了药的地方,包裹起来。他身上的水不多了,所以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敢去清洗,他知道这样不妥,可他没有其它的选择……
再后来,他还记得因为太冷,便找了一个干燥的山洞钻了进去避寒,然后,差点被一头大黑熊当晚餐吃了;还记的,有一次去取水,有一条水桶粗的巨蟒突然窜出来,要不是他遛的快,就会被人家当点心吃掉……
如此种种,经历了很多少次,就现在而言,他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能够活着从太苍山走出来。
这一刻,他站在一个小山头上,死死的盯着那刻巨松,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为了自己还活着而哭,为了自己从未想过放弃而哭。这一刻,他很想仰天狂笑,为自己征服太苍上而自豪,为自己通过这件事情,有机会很好的锤炼自己的意志而感到庆幸。
……
“呼~还好没有冒冒失失的进城,原来这五常县,还有这样的规矩,衣衫不整者,下狱!不过,总算回归文明社会,这一次,能够活着走出太苍山,真是祖宗保佑啊!”
张乙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山合地的村子,这里大概有几百口人,这里的人以农耕和狩猎为主,日子很清苦,不过,这里的人倒是非常的淳朴、好客大方。
他是被一位名叫刘根生的年轻猎人带回村的,他撒谎说,游山玩水、寻览古迹的自己,在山中迷了路,才变的那么惨的。然后,等到刘根生问起几个问题的时候,他又把自己在山中见到的那几座,或完整或破败的山神庙或者山鬼庙一一道出,且之后,又向他打问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古迹,自己一定要去看看。接着,这位淳朴善良的山里汉子,就算心中还有疑虑,可是,看着他那知书达理的样子,却还是对他说话相信了七八成。
最后,等刘根生谈起,家里有几个娃娃,都七八岁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的时候,他更是一口答应下来,保证教会他们。这样,从那一刻起他便成了刘根生心中最尊贵的客人。
……
“唉~也不知道家里怎么了?”是夜,暂时得以安稳的张乙,放下手中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在离开灵县之后,第一次有时间想家。
随后,好像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便不由自主的咧开了嘴呵笑起来,且他的眼神,在笑声中也渐渐变的很是幽邃。
张子轩族长为了让他淡出众人的视野,其中的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他先是把族中长辈聚集在一起,说什么张乙在圣贤堂,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让他们开开眼,且还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张乙定为张家下一任族长,又许了张乙很多,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嫉妒的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好处,以此来承托他的不凡。然后,就不停的催促张乙,说什么他是张家的未来、张家的希望,可以引领着张家跨上更高的舞台的千年难遇的天才,这个时候,应该让大家见识见识他的厉害,从而赢得全族的支持。
而后,张乙按着他与张子轩商量好的意思,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来敷衍大家。
接着张子轩就开始劝慰他,说什么都是自家人,不要害怕谁会害他……等等,非要逼他把所谓的传承,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而张乙自然是,依旧坚持说自己一无所获,且告诉他们自己之前所说的,在圣贤堂得到过好东西,也只不过是害怕,他会因为自己在圣贤堂醉酒惩罚自己,才不得不撒谎欺骗他。
然后,张子轩继续劝慰他,让他不要一意孤行,甚至威胁他、威胁他的父母等等,其瞬间像极了一个,把最后一块铜板,下了注的赌徒,那个样子,简直差点让张乙相信了他是要来真的……
那一刻,张子轩看到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然后,再次把他关了起来,且不仅不约束那些族人,谩骂诋毁他,而且还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一时之间,从张家的嫡系子弟,变成了一个,哪怕就算奴仆扯着嗓子骂他,也不会受到惩罚的罪人!可是实际上,等他再次被关起来的时候,张子轩和那些,张家的核心族人,把为他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之后,却是开始急切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