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五常县县城几十里之外的官道上,有一辆毛驴车正不快不慢的行走着,赶车的人是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四五月天还不算暖和,北风呼呼的刮着,他穿的那件豆青色长袍和着风猎猎作响,不过这对他却没有任何影响,坐在平板车的车辕上充当车夫的他,好像十分享受现在这个身份,其眯着眼睛,听着驴蹄子踩在路上发出的“嘚嘚”声、平板车每走一步发出的“嘎吱”响,都不由自主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去附和,有时还会提起酒袋猛灌几口,花了不少心思弄来的“十里香”,简直歉意到了极点。
这人就是离开了青灵山庄,日夜兼程赶往五常县的张乙,距离他与康元药铺的掌柜的,所约定的期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自己因为那场考验付出了那么多,他可不愿意就此把这个机会给浪费掉。
“昂~昂~”不过他选的这头驴却很特别,这家伙是他从几十头驴之中选出来的,最壮实最有灵性的一头雄性大灰驴,这一路上,他发现这头驴只要走够了十里路就会罢工,要不了向他讨要草料吃,要不了就去解决生理问题,反正不磨蹭够半个多时辰,是绝对不会上工的,如今刚好又走够了十里路,所以这家伙的怪毛病又发作了。
“嘿嘿......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懒驴上磨屎尿多’,这才走了多远?休息和烤全驴你选一个,反正小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沾过一丝荤腥了,像你这么懒的懒驴正合适拿来吃肉。”对于这种情况,张乙开始的时候只是以为这驴的劲头只有那么大呢,可是次数多了,他也渐渐地瞧出了一些门道,哪里是这头驴的劲头只有那么大?分明是这家伙灵性太足,之所以罢工仅仅只是为了偷奸耍滑,对于这种情况张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如此一时兴起的他,这一次不仅没有答应那头驴,反而一本正经的吓唬起来它。
“昂~昂~”这头驴不是不晓得什么叫做开玩笑,可是因为有一次感受到了张乙无意间泄露出来的杀气,从那个时候,对于张乙的说的话,这头驴总是极其认真的看待,就如今张乙这笑嘻嘻的话,传到它的的耳朵之中,却让它顿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那么一刹那不管它心里如何谩骂张乙,可是表面上那狗腿子模样却是表现的十足,希望这个早就被它当成“煞星”的家伙,看在自己一路上装傻充愣,给他带去不少乐趣的份儿上,能够可怜可怜自己,千万不要真的想要把自己杀了烤着吃。
“哈哈......"张乙被这头灰驴那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给逗的哈哈大笑,“你要知道你是一头驴,能不能有点骨气?你们老祖宗的血脉天赋怎么就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半点呢?不是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吗?你这样又算什么?”
“老子倒是想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血脉天赋,不过你以为老子是傻子吗?别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其实老子早就发现了,别看你现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老子的感觉绝对不会有假,你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杀驴也不眨眼的大魔头。
哼哼,别人就从来没有给过老子这样的感觉,只要被你盯着看,就会听到无数的冤魂在哀嚎,死在你手里的人,其尸体仅仅可以堆起一座尸山,流的血可以汇成一片血海,也绝对不能给老子这样的感觉,活着不好吗?老子非要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血脉天赋,然后变成一头烤全驴!?老子现在只是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嘚瑟,不仅失去了自由,而且每时每刻都还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你什么时候会对老子下手。
老天呀,我灰驴怎么就怎么命苦啊?遇上了这个“煞星”,小青啊,我想了你,如今落到这个“煞星”的手里,恐怕我们今生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早知这样的话我就该答应你,给你留个种啊,这样我灰驴也不至于时时刻刻的都在担心,自己会断子绝孙。”
张乙说的话给灰驴带去了特别大的触动,那一刻它坚定的认为,哪怕就是死,只要能有与张乙一拼的机会,也绝对不会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可是它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在张乙这个“煞星”的面前,根本就是一条案板上的咸鱼,没有自由也没有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资格。
也就是因为这种原因,等它听到张乙的话之后,才会生出那么浓郁的怨气,甚至每当想起以往所过的无比逍遥的日子,不仅无拘无束而且还妻妾成群,其与现状一比,更是悲愤万千,那么一瞬间在它对张乙腹诽不已的同时,所有的委屈不甘,以及这段日子里身心所承载的几乎让它崩溃的压力,一下子也全部涌上了心头,那么一刹那这家伙顿时泪如泉涌。
“擦!”这头驴忽然泪流满面,这让张乙顿觉无比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