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去帮大家预定早饭吧,昨天看缘一先生挑选关东煮的口味好像比较清淡,义勇的话也该吃些别的蔬菜……”锖兔关上门,穿好羽织往楼下走去,思索着订些什么早饭合适,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早上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堂已经坐了一个人,再去细看正是一夜不见人影的昼。
只是此时的昼给人的感觉又与昨日的跳脱不一样。
少年虽姿态闲散,但表情沉静,一手拿着硬纸扎的绘本,一手拿着铅笔在绘本上动作不断。
锖兔眨眨眼睛,不由得悄悄走过去,站在昼的后面探头看去。
画面上画的是一个黑色头发,身穿和服,看不清容貌的人,那人站在盛放的紫藤花下,身姿如松,正看向这边,虽然还只是半成品,但隔着画面也能感受到那人的温和与包容。
“是昨天晚上遇到的人。”
锖兔一愣,才发现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画笔看着自己,“昨天晚上?”
“嗯,好像有很严重的病,”昼又把目光转回画面上,“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的样子。”
锖兔注意到昼此时的表情很迷惑,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昼轻轻摩挲着笔杆,片刻后继续描摹起来,“我已经定好食物了,等大家起床就来吃好了。”
“啊,多少钱,我把我和义勇的那份给你吧?”
“忘记了,你来请晚饭好了。”昼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锖兔,语气中带着些驱赶的意味,“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和我说话了,我要在晚上之前画完的,快走,快走。”
锖兔:……画画的时候确实是有点不好相处呢。
锖兔也不在意被驱赶这件事,耸耸肩转身重新上了楼,却发现义勇也已经醒了,叠好了被子后,正带着探究端坐着观察依旧在冥想的缘一。
锖兔正思索着要不要叫醒缘一,就看见缘一睁开眼看向这边,“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还是打扰到缘一了吗?”
“没,只是你的注视带着很明显纠结所以有些在意。”缘一神色平和,“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看透的锖兔莫名有些不自在,“那个,昼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下面画画,还订好了早饭,要一起吗?”
缘一点点头,拿起一边的羽织穿上,站起身,“走吧。”
“为什么冥想?”义勇也站起身,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缘一,“没用的吧?”
锖兔觉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清早的义勇你能别乱说话吗!
“只是修行心境的手段。”缘一微笑着偏头看向义勇,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确实有些乏味……义勇感兴趣吗?”
“嗯。”义勇走到缘一身边抬头看着他,“想学。”
缘一伸出手,揉了揉义勇的发顶,动作看上去颇为熟练,“可以,不过等吃过饭再说吧。”
义勇被揉的眯起眼,在缘一收回手之后才小声开口,“……谢谢。”
锖兔也松了一口气,颇为感激地看向缘一,对他点点头。
缘一没有说话,只回以安抚性的微笑。
而早餐的过程又让锖兔刷新了对缘一和昼的印象,缘一只是安静地站在昼的身后,在昼抬头看他,但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画画之后就表示不用等昼一起,给他留一份饭菜放在他旁边就可以。
而等他们吃完早饭的时候,锖兔才发现昼的那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空了,而他依旧坐在那里,除了绘画的手其他的位置仿佛都没有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