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微微点头。

宇髄天元却是忍不住长出了口气，“本来人成为鬼就足够天方夜谭了，结果还能变回来……先说好，我可还没认可那小子。”

“那你就敢来和我搭话？”

“公是公私是私，两不碍好吗。”

“滚。”

“昼大哥，我有话和你说！”

昼叹了口气，转过身，“如果是那件事的话——那是什么装束！”

“唔姆？是队服！”

“不是你！”昼别开头，抬手指着甘露寺蜜璃面色涨得通红，“鬼杀队不是有队服吗！为什么穿成这样！”

“诶诶——这就是队服啊？”

“唔姆！没错！虽然我也觉得不对!但既然这是规定，也就没办法了！”

昼干脆抬手捂住眼睛，“哪有这种规定！你们两个被骗了吧！”

“别管这小子，”宇髄天元发出了相当缺德的笑声，同时笑着看向甘露寺蜜璃，竖起大拇指，“你穿这身超漂亮！相当华丽！”

甘露寺蜜璃捂住脸颊，“诶诶——漂亮什么的，和我应该不沾边吧……”

“别这样，挺胸抬头，把那傲人的资本展现出来，那时候你就是最——唔！”

昼收回手，无视了捂着脸无声哀嚎的宇髄天元，“一会儿让忍陪你去重新领队服，哪有穿成这幅模样战斗的？再退一步说，穿队服是为了防护，这么少的布料能防护什么？”

“诶诶？说的也是呢……呜啊，我完全没想到……”

“还有你，杏寿郎。”昼闭着眼，转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守规矩是件好事。”

“唔姆，但是……”

“那重来一次你会这么做吗？”

“……我想我还是会的！”炼狱杏寿郎神色坚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认为我做错了，但我却并不会为此后悔！鬼杀队就是为了保护人类才成立的，所以我认为要优先排除对人类有害的潜在威胁！”

“这就足够了，人们因为立场不同，所想乃至行事不同都是正常的。”昼叹了一声，仰起头，望着天边的云朵，“非要说的话，就只是自己的理智与情感没能统一罢了。”

黑死牟在遇见昼之后便在附近隐匿行踪住了下来，等待他们兄弟间的最后一战。

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天，他都忍不住去回想自己之前的作为，去思考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又想起早在几百年前，他还是人类时，昼在父亲的葬礼时与他说的话。

【我真是想不明白，大哥明明一直陪伴着父亲，为了父亲努力，但最后父亲对你说的话居然是让您找回哥哥……真是讽刺，父亲好像从来不会珍惜他当下拥有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惋惜，哥哥的事是这样，母亲的事也是这样，现在对大哥也是……】

【慎言，子女怎可妄议父母。】

【但是，父亲甚至连临终遗言都未曾想起我，我真的能算是继国家的人吗？】

【……】

【总而言之，大哥，我也很想哥哥回到家里，但我希望大哥不要刻意去找，即便找到了，也不要强硬地要求哥哥回家。】

【……为什么？】

【……因为有些时候，互不打扰才会是最好的状态，过于在意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会让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的。】

【我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大哥。】

【嗯？】

【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想要追求的，就把一切托付给我吧，我会效仿大哥去做好一切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认可又是否能够做到，但如果是为了大哥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