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赵逸年带着玉玺,来找药尊辞别。
玉玺昨晚便已醒来,休息了一夜,气色好上了许多。
“小子,要走便走,等他日杀了破落君主,别忘了来老夫坟前敬酒。”药尊笑骂道。
“前辈体魄康健,定然能再活万年。”赵逸年拱了拱手。
药尊闻言,长长叹了口气,“飞天修士的寿命只有五千年,老夫靠着丹药活了这么久,早已入土半截。”
“好了,你们这就上路吧。”
赵逸年退后两步,整理好袖子,对他躬身一拜。
老药尊深深看着这名风华正茂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破落君主与他万年的恩怨,让赵逸年卷进来做解局人,不知是对是错。
药尊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
绵延的山边小路,还算平整,玉玺坐在枣红马上,赵逸年则牵着缰绳,走在前方。
玉玺醒来后,也曾询问过他事情的经过,赵逸年只是寥寥几语带过,只说是药尊用丹药救了她。
至于前后缘由,赵逸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玉玺只能先憋在心里,暂时不问。
而现在离开了药尊归隐的草庐,天性好奇的她再也按耐不住,开口道:
“破落君主是谁,还有,你为什么成为修真者了?”
赵逸年闻言身形一僵,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出声:“破落君主是人族圣者,修真界至强者。”
“老药尊为何让你杀他?”玉玺俏眉皱起,继续追问。
“别忘了你还是个仆人,一个仆人有这么问主子的吗?”赵逸年淡淡道。
玉玺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收过眼前少年的几两银子,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成为修士一事,是药尊昨日为我洗了髓,虽是步入启元境,但我连玄力怎么运用一无所知。”
“我教你。”玉玺跃跃欲试。
赵逸年蓦然顿住脚步,扭头打量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喂,你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玉玺像只猫咪被踩住了尾巴,有些炸毛。
“没什么意思,你也是启元境,我拜师定不会拜你。”赵逸年没好气的哼道,转过头去。
“那你成了修士,有什么打算,还要去百越当将军吗?”
“去,为什么不去,”赵逸年没有丝毫犹豫,“小爷银子都没花完。”
“哼,守财奴。”玉玺闻言,白了他一眼。
赵逸年有些无奈,干脆闭上嘴不再言语,比起某人,他这算小巫见大巫。
一个上午的路程,都在玉玺叽叽喳喳声中度过,真的吵人,赵逸年突然有些后悔救这丫头了。
晌午时分,赵逸年走进了一处规模尚可的坊市,辗转一圈,找到了个马厩,停下脚步。
这马厩是私人的,放眼望去,足足饲养了上百匹骏马,老板此时正在添着草料。
见到门前来了客人,老板便放下手中活计,走过来拱手笑道: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马?”
“是,”赵逸年点点头,指了指马厩内部,“能进去看看吗?”
“能啊,当然能。”马厩老板连忙说道,他这一天都没生意,好不容易遇到一名客人,心里恨不得让他把马都买下。
一小厮迎上老板的眼神,知趣地跑了过来,接过赵逸年手中的缰绳。
三人进了马厩,老板开始滔滔不绝夸起自己家的马来,口若悬河,一套说辞怕是早已烂熟于心。
任由他在一旁飞着唾沫,赵逸年带着玉玺自顾自挑起马来。
“玉玺你看,这匹怎么样。”赵逸年指着一毛皮黝亮的骏马,笑着问道。
玉玺不置可否,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真买呀。”
“当然是真买了。”赵逸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惊讶。
“不是,我的意思是,”玉玺有些局促,“你都有一匹枣红马了,还买干什么。”
“你骑一匹,总不能让我走着去百越吧。”赵逸年耸了耸肩。
“噢。”
玉玺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老板,这匹怎么卖。”赵逸年朝马厩老板挥了挥手。
老板挺着富态的肚子快速凑了过来,呵呵笑着竖起大拇指。
“公子好眼光,这匹汗血马是我从百越那边买过来的,你看它马尾修长,鬃毛黝亮,马蹄强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