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顷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屋里头的那两位给吓得,喉头涩地紧。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想笑吧,又觉得唐突,想开口打招呼吧,又不知说什么。
都那般拒绝人家了,他已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登徒浪子了,如今还有脸站在人面前,可想而知在陈紫风心里他的脸皮得有多厚。
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少女面无波澜,款步走上前来,吴顷紧张地捏紧手指头,一句一本正经的“你好”堪堪就要说出口,却被对方抢在了前头——
“林管家,午饭能准时么?”陈紫风说。
啧,人家压根儿就不是来找他的啊……
吴顷心里讪讪,落寞转身,朝书房走去。
陈紫风跟林晚泊说着话,却时不时地看吴顷一眼,阳光洒在吴顷魁梧健硕的身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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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忘容的情潮直接染红了脖颈,红晕蔓到了她的锁骨。她没想到主动权最终竟会被子书珩夺去。
她被子书珩压在身下,听着那粗重的喘息声,心脏跳地极快,又羞耻又兴奋。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本能地想把那人的理智与冲动,从容与仓皇,他的一切一切都据为己有。
像是要证明什么,子书珩把从春宫图上学的姿势都来了一遍,最后竟是段忘容求饶:“我真的不行了……”
子书珩额头鼻尖浑身上下都是汗,冲她得意忘形地笑。
段忘容懒得跟他计较。
事后两人看着书房的一片狼藉,却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们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存。子书珩忽然说:“叫声相公听听。”
段忘容脸上的情潮还没散尽,便又被羞赧给染红了。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害什么臊,这不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吗?他们由内而外地属于彼此,有什么可害羞的呢?
道理她都懂,但做起来就是艰难无比,她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小声地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相、公……”
子书珩欣喜若狂,一翻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秀额、眉眼、鼻梁、薄唇上一下一下地啄。
两人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段忘容先起身,穿好衣服后,又来给子书珩更衣。
“吴顷和陈紫风的事只能在夜里进行。”子书珩知道义宁有辰时娶亲的习俗,但他们现在若是公然在一起,定会引起嫌疑,王府里少不了陛下的眼线,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段忘容蹲下身子给他系腰带,说:“无妨,心意最重要。”
子书珩不再作声,安静地看她给自己系腰带。
他在心底低低地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段忘容把那象征身份的明心坠挂在他腰侧的革带上,而后站起身来,恰好对上了那略显灼然的目光,她莫名有些局促,问:“怎么了?”
子书珩将她的娇羞收进眼底,心下欢喜,嘴上却说:“娘子先借我点金银首饰给陈紫风当聘礼,等我下个月月俸发了就还娘子。”
段忘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岂料竟是跟她借钱。
“我的就是你的,何有借还一说?”
“在外头娘子已经是魏王府的主人了,私底下给相公分薄面可好?”子书珩哀求地说,“相公虽穷,但私心也想把娘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段忘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算我借你总行了吧?”
子书珩想起王淮对自己的恩情,牵起她的手:“娘子昨儿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今天得去宫里头请安。”
段忘容眉头轻皱:“论辈分,我应该是她的婶婶吧?”
“是呀。”子书珩察觉到她的抗拒,温言劝道:“但皇后娘娘毕竟母仪天下,是大凉最尊贵的女子,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少一个敌人便是多一分生机。后宫是非多,皇后娘娘被陛下独宠,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在后宫传开了,岂不是让皇后娘娘下不来台?”
段忘容点头答应:“好,我下午便去宫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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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祯正在紫极阁里批折子,子满走上前来,低声说:“陛下,平阳王求见。”
子书祯头也没抬,“传。”
很快子书翊便走了进来,他恭敬行了礼,子书祯却没向往常那般给他赐座,而是让子满递过去一本折子。
子书翊接过来一看,愕然惊道:“临阳居然饿死人了?”
“朕没记错,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