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颤抖,热泪盈眶,情难自抑地脱口而出:“……主子!”
喊了一声,内心的激动不减反增,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吴顷比他更容易激动,此时早已涕泗横流,他说不了话,只好一个劲儿地磕头,用此种简单而直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欢喜。
无咎撕下自己的面具,将真容给他们看。
两人怔了怔,随即哭得更凶了。
无咎上前将他们扶起来,用回自己的声音:“五年了,怎么还退化成孩子了?”
吴刻擦了一把泪,依旧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主子,您没死!真的,您真的没死!”
“这么盼望我死啊?”无咎和蔼地笑着。
吴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吴刻道:“我们是太想您了!”
无咎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当初为了使命,彻底狠下心,不惜牺牲了晋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二人了。
对他而言,吴顷吴刻才是死而复生,五年前那场无声的告别,才是生死诀别。
他深吸一口气,将充斥在胸腔的惆怅与喜悦全都纳入中,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风轻云淡的喟叹:“五年不见,吴刻能说会道了。”
吴刻哭红的眼睛出现了一瞬的怔忡,回过神的一霎,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吴顷……”无咎又看向吴顷,他大病初愈,气色远不比从前,无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问:“听说你娶亲了?”
吴顷一怔,害臊地朝他点了点头。
无咎亲手杀死父皇时没有流泪,一夜之间成为大凉罪人,忍受无数人的唾骂也没有丝毫动容,甚至东厂被敌人连根拔起、见到黎征尸体时他都没有被情绪所控,此情此景,他竟是克制不住哽咽了:“你们过得好,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他感慨万千,由衷地叹:“珩儿的这份情,我此生,怕是无以为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