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殊已经拿下了歌、舞、武、棋、书、画六大魁首了,只要再拿下琴艺这一项,可就是醉音楼第一位取得大满贯的花魁啦!”
“李明殊虽会魔音功,但要说琴技,还真不一定能与朱秋颜相比。”
“众所周知,醉音楼的织田老板若说自己的琴技是天下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啊,朱秋颜是织田老板的义女,琴技如何可想而知,今年花魁选拔,李明殊横空杀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赢得那叫一个相当漂亮,原本拿下琴艺魁首也没什么悬念,不过既然朱秋颜报了名,结果可就不那么确定了。”
“其实稍微细想便能猜到结局了,身为醉音楼的老板,织田也绝不会让李明殊赢的!”
“我看未必吧?若是那李明殊征服了所有人,织田也只能把这魁首之位拱手相让啊!”
“下注啦下注啦!诸位能不能一夜暴富,就看今晚这一场精彩纷呈的斗琴啦!”
花魁选拔在即,醉音楼自是比往日还要热闹,更遑论今年来了一个名叫李明殊的美艳少女,无论是姿色还是才艺,都是众女妓之最,这几场比试下来,李明殊俨然已成为一众公子纨绔最想娶回家的梦中情人了。
醉音楼虽也是风流公子哥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但与寻常青楼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老板娘织田秀奈从姑娘中挑选出才貌出众的收为弟子,捧在手心里好生将养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并把毕生所学传授给她们,为她们提供表演的机会,唯独不必接客。她的目的很简单——这些才貌双全的姑娘们成为醉音楼的头牌,名声打出去了,自是会吸引五湖四海的客人前来一探究竟,然而即便来了,看得见却摸不着,反而会让他们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半个月前,李明殊背着一把翡翠瑶琴出现在酒楼里,声称要报名花魁选拔,织田秀奈一眼便相中了她——少女衣着装饰都极为素雅,一袭天青色长裙将她的身段衬得甚是曼妙,与久居樊笼的大家闺秀不同,她身上带着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仙气,那双美极的眸子里却燃着热烈的火焰,仙人的孤高与冷傲她有,女侠的灵动与奔放她也有,她就好似一朵在雪山中怒放的牡丹,一枝独秀,光彩夺目,让人望而却步,又让人心痒难耐。
织田秀奈知这姑娘定是师出高人,当然没过多久她便在武艺比试中展示了自己的非比寻常——藏音道人的关门弟子,放眼整个江湖,能与之比划几回合的恐怕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织田秀奈素来喜欢这般卓尔不群的女子,李明殊能否成为醉音楼第一位赢得七大魁首的花魁,她与外面那些讨论地热火朝天的宾客一样翘首以待。
不过在此之前,她的确有必要知晓李明殊的琴技水平。
咚、咚、咚。
织田秀奈轻轻敲响李明殊的房门,在外头礼貌地唤:“李姑娘在么?”
没人回应。
织田秀奈皱了下细长的眉,推开了房门。
“干娘,我可寻到你啦!”朱秋颜见织田秀奈从李明殊的房中出来,忙迎上去,“咦?干娘怎么从这里出来啊?”
“还能是为什么。”织田秀奈看了她一眼,边走边说:“原本想弄清楚李姑娘琴技如何,可惜没能找到人。”
“干娘这是替女儿担心么?”朱秋颜刚满十六岁,生了一对漂亮的杏核眼,皮肤细嫩,粉嫩透亮,柳叶般的长眉轻轻一皱,就会让人无端生出些心疼来,她好似天生就会撒娇,软糯的嗓音沾了蜜般清甜,“女儿从小便跟在干娘身边学琴,琴技定是比李姑娘强一些的,倒是需要干娘帮女儿选选曲儿。”
织田秀奈心里没底儿,便敲打她:“你这么胸有成竹,输了可别哭鼻子。”
朱秋颜一愣,拽着她的胳膊嗔道:“干娘会让女儿输么?呜呜……干娘最疼女儿了!”
此时此刻,那备受关注的李明殊正坐在小摊前等臭豆腐出锅,今夜便要争夺魁首了,她却连斗琴的曲子都没想好——饿着肚子,本就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眼下也没什么比填饱肚子重要了。
这时,她眼前光影暗了一瞬,小木几对面坐下一个人。
她抬起眸子,随着停了一拍的心跳倏然一怔。
“老板,要一份臭豆腐。”那人声音清朗温润,与他俊朗的长相同时拨动了少女的心弦——李明殊自下山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
更奇特的是他的发色。
天呐,世上竟有人头发是银灰色的——
少女在心中好奇,情不自禁地盯着那在阳光下泛着迷人色泽的长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