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的他对这样残忍的母亲该是怎样的态度,对母亲的国度又该是怎样的态度?
他明白自己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了,但却没有一丝怨恨,甚至从未想过报复谁——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这两个国家。
舅甥两人静静对视,旁人都能察觉到气氛变得紧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良久,哈拉汗露出慈悲的神色,开口打破沉默:“铁骑营总有一天要回到家乡。”
子书珩心头猛地一颤——这正是他内心深处最无法释怀的事。
他手握铁骑营,便等于手握绝对的力量,让他得以与任何政权抗衡,可即便将士们自愿留下——这对他们而言并非最好的选择,而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无奈之举,他们的心永远在故土、在家人身上!
是啊,铁骑营总有一天要回到家乡——捍卫两国和平固然重要,但这也是他不得不扛起来的使命!
哈拉汗见他眼中露出踌躇,豪迈地大笑两声,道:“你这番自立为王,看来并没有做长远打算,你在等待局势,等待时机。”
心中所想被他一语道破,子书珩略一挑眉,唇边漾开坦然的笑。
“孤可以等。”哈拉汗举起酒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定定望着他,郑重道:“孤也愿意等,待你与大凉争出个黑白高低,便是我庞夏向大凉发兵之时。”
子书珩忽然觉得这位君王并非冥顽不灵之辈,试着用诚恳的语气劝说:“舅父……就一定要与大凉为敌?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么?”
哈拉汗锃明的目光望着他,却像是望向了远方,这位坚忍的君王宣誓般沉声说道:“孤的父王,也就是你的外公为尊严和自由而殉国,夏哈甫的民族是太阳之子,是高贵的草原之光,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卑躬屈膝弯下脊梁,灭大凉,是孤此生不可磨灭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