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宁王宫。
段忘渊下了朝,正要准备去找不妄取经,侍卫匆忙来报:“大王,显灵了!”
这侍卫正是段忘渊安插在段忘容身边的禁军,见他激动不已,段忘渊莫名也跟着有些激动,问:“什么显灵了?”
侍卫脸上带着喜悦,说:“今日殿下去福华寺祈福,在寺庙门口遭到一个糟老头的质问,结果观世音菩萨显灵,当着众人的面说公主殿下腹中胎儿是段氏几代修来的福分,这一下,再也没人敢说公主腹中胎儿不祥了!”
不仅如此,那些对不妄不利的流言蜚语也不攻自破。
听到这番话,段忘渊先是大喜过望,但很快又觉得不可思议。
观世音菩萨显灵?
既然看不得众生这般荒谬,祂怎么不在卜卦大典上显灵?那样警世效果不是更好吗?
这时,段忘渊突然记起不妄昨日说的那个有缘人。
他眸光流转,像是想通了什么,唇角一勾,忽而笑了起来。
“呵呵呵……好一个有缘人!”他心情大好,抬步向门外走去。
太监问:“大王要移驾公主府吗?”
“不,孤去寻不妄大师参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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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顶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车门打开,祈福结束的段忘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正儿八经换了一身行头的子书珩和吴刻已经坐在屋子里喝茶,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放下茶盏霍然站起。
子书珩心跳地极快,目光不小心与拘谨的吴刻相撞,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道:“你怎么也这么紧张。”
吴刻何止是紧张,简直是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第一次正式见、见王妃……”
子书珩这才想起来,这小子只听过枪神之后的传说,还未见过真人呢!
他这么一紧张,原本因为久别重逢激动地仿佛要失控的子书珩莫名有了底气,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
不一会儿,身怀六甲的段忘容便脚底生风地阔步走了进来,一对上子书珩那双赫然地写着“快来抱我”的桃花眸,就想立刻让他明白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有多思念他,但碍于吴刻在身边,她只好压下内心的欢喜,保持矜持地问:“这位是?”
“吴家有二宝。”子书珩边说着朝她挪近两小步,用手指头敲了敲她的手背,同时不停地向她抛着媚眼,讲出口的话却一本正经:“这位就是吴老二吴刻吴将军了。”
吴刻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声音还有点打颤:“吴刻见过公主殿下。”
段忘容行的也是武者的拱手礼:“珩儿幸得吴将军照顾,将军一路辛苦了。”
她声音清朗动听,语气温和可亲,与吴刻心中枪神之后英武刚烈的形象不太相符,他有点缓不过神来,腼腆地回道:“都是应该的。”
子书珩很少见吴刻这般紧张兮兮,忍不住逗弄道:“哟,看来吴将军还真是觉着照顾我是件苦差事啊?”
吴刻:“……”
这话他不知该怎么接,跟一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拘谨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
子书珩凑到段忘容耳边窸窸窣窣地讲起了悄悄话,吴刻知道自己碍事,但这又是公主府,不得主人令,他也没理由瞎逛,便识趣地说:“主子,殿下,我、我头一回儿来滇和,出去转转。”
他转身就要走。
“慢着。”子书珩唤道。
吴刻又乖乖地转回身子。
子书珩走回椅子前俯身坐下,端起茶盏悠然地吃茶,也不吭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吴刻茫然又尴尬,浑身都不自在。
段忘容跟管家吩咐了什么,短短须臾,管家便抱着一绛红色的、长条形的包袱走了进来,他将包袱抖开,吴刻只觉得被一道金色的芒晃了眼,他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金色的长枪。
吴刻两眼陡然一亮,难掩激动地看向子书珩。
子书珩特别潇洒地说:“知道你喜欢,不过这是人家的镇国之宝,仔细着点儿!”
吴刻爱枪远远胜过刀剑,但一直没有称手的武器,九段枪乃枪中之王,别说如今可以亲手试上一试了,哪怕能摸上一下他都会兴奋地睡不着。
他感动地热泪盈眶,用力点了下头。
子书珩笑起来,又吩咐:“管家带着吴将军去校场练练吧。”
“是,驸马爷。”管家恭敬地应道,十分有眼力见地带着下人们都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子书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