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微微惊异。在南上湘洲有一皇朝,因常年征战,导致其国男子多数客死他乡。
为了方便接回尸身,有鬼才创出移灵之术,可用音声召回逝者残魂,借以短时间操控逝者躯体回归家乡。
他曾在心画界时遇见过此术,可心知此术只能操控尸体,对活人压根无用。
“是摄魂术。”
柔美女子面色泛白的持着玉笛。
上邪的面具时隐时现,突如其来的变化冲散了天幕紫云,也让一众陷入妄心诡的几人脱离。
“摄魂术...”
上邪眼底涌现精光,以他在心画界数十年阅历,竟也会被这摄魂术操控,可见这摄魂术之强,足以匹敌一些寻道者的神通。
擦去嘴角血迹,上邪笑道:“我没有玄根,所以幼时家中长辈曾安慰我,
旁门八百,大道三千,尽管旁门敌不过大道,可初期仍旧出彩。
我本以为我的面具是异类,没想到却是我小虚了八百旁门。”
锦袍青年面色惨白如纸,方才他陷入欲望深渊,差点便死在了妄心诡下。
此刻他恢复清醒,当即面含怒色,喝道:“邪魔还要解释?你连妄心诡都能掌握,还说你不是邪魔?”
邪魔吞噬罪源,随着罪源吞噬的越多,封印解开的越多,它们将逐渐掌控九大劫诡。
而正是因此,方才施展妄心诡的上邪,此刻怕是跳进往生河都洗不清了。
瘦弱少年神色冷厉,身形化作一只黑虎,虎啸间朝着上邪扑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留手,原本隐藏着的旁门通通使出。
一时间,摄魂、化形、蛊毒,纷纷将上邪包围。
甚至锦袍青年也从身后行囊取出一只只机关傀儡。
上邪眉头紧锁,企图再次用妄心诡将众人笼罩。
可这次众人学乖,见面具恢复稳定,纷纷退散着逃离至一丈范围外。
任由蛊毒与机关傀儡围攻上邪,他们则躲在一旁,挥出五花八门的暗器,朝着上邪的要害以及退路封去。
半空中飘荡着血花,摄魂再一次短暂控制了他的身形,以至于他被一只牛形傀儡顶在墙角。
也就在这时,一张带着干枯血迹的衣袍从他的衣襟里掉落。
匆匆扫过两眼,他正要转身逃开,却猛地僵住了身子。
噗!
柔美女子的罗伞破开空气,瞬间将他胸口贯穿。
他挣扎着将衣袍拿起,其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新的血迹染红。
七八只机关傀儡将他撞在门叶上,落在地面时他急忙将字迹扫过一遍,上面是泷禹记录着他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沉默片刻,他开始笑了起来,这种诡异的表现使得几人止住了攻势。
“我以为到第四层你会更强…”
上邪挣扎着扶着门叶起身,他从众人脸上扫过。
最后看着房顶笑道:“原来你之前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将众人聚在一起引发内讧。”
说话间,上邪扶着墙面来到窗户旁。河面上波涛汹涌,一张张面孔仿若挣扎着要将他拖下来河,成为它们的一员。
“你真的好弱…”
他的嘴角上扬,看着河面上的面孔说道:“你告诉我,只要有心存相信的念头,我就走不出这里。
其实在这处幻境里,任何相信与不相信,都会使得我的心魔越发深重,从而被你控制。
所以当我毫不犹豫捏死泷禹时,我就从那一瞬间脱离了你的控制。”
上邪说到这里,心底有些庆幸。若非泷禹的本体是铃铛,自己还真不会那般果断。
也若非有泷禹,自己也决不敢用失忆的方法来到这…
“那时候我只以为心存相信才会被你影响判断,可直到我来到这里时才发现…”
他看了眼身后的众人,他们的眼神在此刻隐隐透着血色。
连同他自己也再次出现恍惚。
挣扎着抠住肩膀的伤口,他的意识微微清醒。自他失忆后,就方才怀疑泷禹了一瞬间。
厅内一具具尸体缓缓爬起,他们身上的伤口流淌血液,很快就将厅内地面染红。
壮硕少年也放弃了黑衣青年,而是宛如失魂般朝上邪冲来。
上邪朝仅剩清醒的黑衣青年笑了笑,随即在他的惊呼下,一头栽进了腐烂腥臭的往生河里。
同样跳进河里的,还有一位位宛如失智般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