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泷禹进入胆囊,月邪柔恼羞成怒。她不再压制力量,也不再顾及此地乃龙蛇体内。
迈步间,她在瞬间抵达胆囊,可胆囊恰好在这时封闭,一张张鳞片覆盖,即便是月邪柔短时间我无法进入其内。
她愈发恼怒,想到诡面还在其内,她顿时开始挥拳朝着胆囊轰击。
轰轰轰!
通道内震荡席卷,胆汁湖泊也纷纷翻起巨浪。
而在外面,龙蛇吃饱喝足,正要酣睡之际,体内却猛地涌上剧痛。
它发出怒吼,躯体扭动间,连同铁索也发出哗哗作响。
......
山邪谷。
怀柔长老的一步步走在雪地间,山雪落在肩头,也将她的青丝染白。
“拔雨轩?”
她微微摇头,暗道初生牛犊不怕虎。
“真就是什么人都能说拔雨这等小儿话。”
她神识扫过其内,瞬间就锁定了房间中戴着面具的上邪。
尤其在那张面具上,她隐隐感受到了罪源的力量。
想起南上外覆盖天幕的劫雨,一时间她的心底涌上一丝惧意。
可越是如此,她杀上邪的念头便越发浓郁。
“你身上的秘密我不要,我只要你死,只要你尽快去死。”
说话间,她抬起葱葱玉手,轻轻朝着拔雨轩按去。
天空乌云聚拢,随着怀柔长老的动作,天空似也出现一只乌云凝聚的庞大食指,正疯狂的朝着拔雨轩碾压而来。
“月邪的手...又变长了...”
眼看乌云食指即将落下,沙哑低沉的嗓音传来,让锐不可当的食指化作云雾袅袅升空。
“山邪墨!”
怀柔长老面色一变,她没料到山邪墨竟会为一个凡人阻拦自己。
“你来我山邪,本就是越了界,还企图杀我山邪子弟,莫非真不把神谕放心上?”
怀柔长老冷哼,说道:“我何时不把神谕放心上了?
只是你这弟子,是我女儿命中死劫,亦与我有关。
所以我来此杀他,也不算违背神谕。”
梦仙游,山邪墨斜靠着藤椅假寐,呢喃声从他口中传出,回荡在拔雨轩前怀柔长老的耳畔。
“你女儿命中死劫,当由你女儿去解。你从中出手,就不怕扰乱劫数,适得其反?”
怀柔长老眉头一皱,隐隐觉得山邪墨此言不无道理。
可如今箭在弦上,她无法思虑太多。在她想来,只要杀了这屋内之人,劫数自然就化为乌有。
想到此处,她挥手掐诀,天空顿时化作一片漆黑,隐隐有一轮血月悬在乌云背后,只露出如弯刀般的一角。
藤椅上的墨长老睁开双眼,似透过屋舍看见了那轮血月。
他皱了皱眉,神色第一次浮现怒色。
“月邪怀柔,你放肆了。”
他话语说完,一拍藤椅,人却从梦仙游消失,出现在拔雨轩外,与月邪柔对立。
在他的身后,一座座高耸的山峰破开雪地,宛如利剑般贯穿天幕血月。
“噗!”
月邪怀柔唇齿溢出鲜血。血月被贯穿,以至于她周身气势骤然收敛。
看似她受了伤,可其实并不严重。
“你能护他几时?”
月邪怀柔冷笑,身形也缓缓消散。
“天府即将开启,届时山邪一脉你们这些老家伙都会进去。
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护他。”
月邪怀柔离去后,山邪墨嘴角也有血迹溢出。
他摇头叹息,离开时身形也隐隐佝偻。
“山邪的神没了,可山邪的魂在。魂在,神就有复活的一天。
所以我山邪地界的山水草木,亦不是你等能随意染指。”
......
上邪睁开双眼,望着月邪怀柔离去的方向。
方才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死亡的降临,那种汗毛耸立的恐惧弥漫浑身,以至于他甚至能看见屋外的两人,以及他们的对话。
他知道,这并非是自己看见了听见了,而是这张面具已经今非昔比。
摸了摸罪源面具,当初铸这张面具时,他就曾隐隐察觉到些许脉搏跳动的声音。
可如今,那种脉搏跳动的声音愈发清晰,甚至已经与自己的脉搏跳动形成了一致。
“神谕...天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