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皱了皱眉，在看见妖妄眸子里的垂涎时，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命格，当即暗道不妙。

黛娘亲曾说自己的命格会被一些神智不清，亦或是灵觉敏锐的妖兽察觉。

在宗上阁这么久，哪怕是墨长老都没察觉异常，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一茬。

脑海内念头急转。就在妖妄獠牙将现之际，他猛地喝道:“妖妄，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妖妄一愣，顿时压制住心底那种莫名的渴望。

“你这小东西，莫非有办法？”

上邪见此松了口气，说道:“现在没有。”

妖妄大怒，尖锐的獠牙浮现，可紧接着他却猛地收敛獠牙，惊恐的退后了些许。

只见上邪掌控泷禹的身子，前爪拂过猫脸，瞬间黑沙凝聚成罪源面具，随着一阵收缩，面具恰好合适的戴在泷禹的脸上。

那股邪恶绝望的气息自其上弥漫，缓缓扩散在湖底。

上邪见此微微点头，面具平时隐藏在他的意识内，此刻他的意识化作两半，以至于无论在哪一边，他都能瞬间召唤出罪源面具。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面具后那双眸子满是漠然，见妖妄退后，上邪便缓缓上前。

“你若是企图吞噬我，便需承受这张面具的反噬，届时无论你道行有没有被压制，都无法逃脱九大劫诡缠身。”

妖妄惊恐的退后，眼看着上邪愈发靠近，它还偏偏被铁索束缚的无法逃离。

在它的感官里，泷禹的身躯仍旧渺小，可那张面具内所蕴含的力量一旦被触发，它感觉也许自己这庞大的身躯会在两息间被淹没。

“不对，恐怕只要一息...瞬间...”

它脑海思绪纷杂，见上邪还在靠近，当下急忙说道:“你别过来，我不吃你就是。”

上邪微微停住身子，深深的看了眼妖妄，随即转身离去。

“五十年内，我会来此助你离开此地。”

......

山邪谷，拔雨轩。

待泷禹成功离开湖泊，并且抵达山脚后，坐在香炉旁的上邪松了口气。

“幸好那妖妄灵觉敏锐，不仅能察觉到我的命格，更能感受到面具内浩瀚的罪源。

否则这次怕是栽了。”

他摇了摇头，去时压根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可见泷禹被擒，他除了这张罪源面具外，也没有任何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所幸是赌对了。”

......

第二日晨曦破晓，上邪将房间整理一番，随即来到山邪一脉的执事房报备。

此番他以下山历练的由头离开，他日若是归来，相信山邪一脉还会给自己留一个位置。

望着拔雨轩牌匾上的三个字，上邪微微叹息。

来此地仅仅一个月，可这种安静的修行氛围着实让他有几分留念。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上邪摸了摸怀里的泷禹，随即缓缓离去。

在他走后不久，拔雨轩也逐渐被灰尘覆盖。

......

淮城中央有一座大型坊市，由四大宗派构建而成。其内法宝、丹药、灵兽，阵图应有尽有。

在坊市南面的街道栽种着一株株柳树，一阵清风拂过，顿时有树叶落下，亦有一股清香缭绕在整条街市。

时有商贾风尘仆仆，时有文人雅士湖畔吟诗。若不算摊位与商铺间的灵兽法宝，倒也与世俗市集没有区别。

柳絮自上邪眼前飘荡，有细雨绵绵垂落，桃枝雨燕纷飞。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说罢，他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吟起这首诗句。

此时他黑衣整洁，长发披肩，加上肩头的泷禹倒颇有几分浪子形象。

等来到秋月楼时，其内厅堂宾客满座，有女子坐在高台抚琴，音色婉转悠扬，清脆悦耳。

刚听上一会，上邪就感觉心底一片宁静祥和，心境都似有所增长，不由得有些称奇。

“十七师兄。”

月邪云在二楼雅间的窗户上摆手，上邪顺着台阶来到二楼。进入雅间时，里面人正坐着三人。

月邪云、海邪轻语、天邪无忌。

再次看见上邪时，天邪觉眼底一片平静，再没有当初的那种胜负欲。

对他来说，如今的上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