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是在中午时分被放出来的,来人还是林扬。
林扬道:“县衙那边传来消息,吴尊长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知道你也是无辜受害者,所以呢伤了老周,完全不能算是你的过错。等整件事处理完结后,可能还会给你嘉奖呢。”
程希多少还是有点晕:“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林扬道:“把你放出来,这是齐阳县这边的一个表态。如果天龙镖团不依不饶,可能还会有麻烦。”
程希默默点头。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吴尊长既然放话定性,又有我林家和谭家,你不会有事的。这样都还保不住你,那真是打了齐阳全县人的脸了。”
“谢谢。”程希道谢。
“谢我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事,可不是我出的上力的。”林扬笑道,话里有话,他挺喜欢跟程希对话,每次总能明白他话外音。
“需要我做什么?”程希问。
这一劫他能渡过,欠下的人情不小。
“你正好还未吃饭。伶伶少爷在陶然居,有兴趣一起吗?”林扬问。
“正好,饿得紧。”
陶然居也是在齐阳学府内,属于学府公产,不过,现在基本上算是林家私产了。就像明心墅。
陶然居古香古色,比之明心墅的奇花异草,另有韵味。
与他名字不符一样,像林伶伶这样的粗糙汉子真不应该住这么精致地,随便搭个茅屋都好于这个。不过,他桌面上摆的几个菜,大块鱼大块肉,总算比较贴切。
林伶伶道:“你来晚了点,我饿了,先吃了点。”满嘴油腻的他看到程希过来,也不客气,随便道:“坐吧。”
程希坐下。
林伶伶道:“饭堂里的菜太精致了我吃不来。你,也随便应付点。合不合你胃口就无所谓了。”
其实,这一桌菜才合他胃口。但程希没有说什么,这个林伶伶长的跟程望似的,可你要是把他当程望看,那绝对是个比程望还傻的人。
程希默默吃饭,他也真饿!
两人都不说话,一阵风卷残云,把大鱼大肉干的七七八八了。
林伶伶道:“这世上什么苦我都能忍受,就是饿肚子这一块不能忍,真受不了。”
“学长也有饿肚子的时候?”
“被家里人整老惨了去,他们都用这一点威胁我。”
“这个,确实是有点惨。”
“被人威胁习惯了,所以很多时候,也不知不觉得就对别人用上了这种方法……”
“这个,也确实不好。”
林伶伶似笑非笑:“看来这大鱼大肉填的饱你肚子,却堵不住你的嘴。”
“也就过过嘴瘾罢了。”程希说的全是心里话。他现在也明白,指使林扬的必定是林伶伶,搞了几次小动作来威胁他,但知道了又能怎样?
“别搞得像个受怨的小媳妇似的,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林伶伶顿了一下,又道:“你现在可风光的紧,不但在学府,在齐阳县也极大让人关注,我,可羡慕的很呐。”
林伶伶牢牢地掌握着谈话的节奏,这过往的事,程希也只能一翻而过,道:“我只是来学习的”
这也是在明确表态,齐阳县的风光是属于你们这些大家族的,他程希沒有喧兵夺主之意。
“你啊,跟孙立宁走的太近,就别想安宁。我这话说的晚了点,但还不是很晚。”
林伶伶的话里有大料。
“难道,昨天晚上天龙镖团的人并不是为了开窍果,而是针对孙立宁?”程希心中一惊,不敢过多去再想,装聋做哑道:“孙立宁是来齐阳路上认识的,那天刚到学府,在我住房与他聊了会儿,唉,怎么大家就觉得我们俩关系很好似的。不会明日,大家又说我跟你关系很好?”
“那也可以啊。孙立宁罩不住你。我,可以!”林伶伶盯着程希道。
“我除了有一颗开窍果,实在是一无是处……”
林伶伶哈哈大笑,道:“齐阳四大家,孙家基本上完蛋,吴家有实力上面有人,强取豪夺,谭家一般般,也比较低调的,不过人家军中有关系,所以没人敢去打主意。只有我林家,上不上下不下的,夹在中间最不好过,如履薄冰,举步维艰,操持这份家业最难。哈哈,也不怕你笑话,我林家坑蒙拐骗,只要有好处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无底线的很。惦记着你的开窍果正常不过。这次如果不是我林家出面保你,你早被吴家给推出去,此刻哪还有小命在此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