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睁眼不同,此刻的武尊神像,一手持刀,一手握拳,双目之中,赫然透着赤光,杀气腾腾。
随后,竟直接从那神坛上走下来。
一步踏出武尊庙,随即出现在麒麟阁中!
“小小阴差,安敢放肆!”一声震喝,如苍天之怒。
还未等两个阴差反应过来时,武尊神像握拳的手已然抓来,直接将两个阴差攥在掌中,眼中满含杀意。
武尊神像睁眼,便是杀伐,此刻一点都不假。
“武尊大人饶命……”
这一刻,两个阴差吓得哀声求饶。
然而,武尊神像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大口一张,将两个阴差一口吞掉。
道行高深之辈,有吞魔食鬼之威,武尊神像,便相当于武尊坐镇一方的分身,自然也不差。
吞杀黑白无常,只是个开始。
下一刻,武尊神像竟再度腾空而起,凌空立在扬州的雨夜中,手中大刀高举,气势无双。
虚空之中,一瞬绽放万道惊雷,将雨夜照得如同白昼。
神像再度开口时,便震彻整个扬州。
“扬州城隍,失德怀私,枉为阴神,立斩无赦!”
这一刻,扬州所有生灵,但凡有灵智之物,皆能听得武尊神像的威严怒吼。
虚空下,无尽的天雷,聚拢在武尊神像手中的大刀之上。
随即,那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对着城南城隍庙的方向,猛然斩下。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天雷,从天穹之上,直挺挺劈落下来,落在真武院的某处。
此乃神怒,俗称“天谴”!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消失匿迹许多年的武尊,在扬州城的雨夜,显灵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有许多百姓早早赶往城南的城隍庙。
却见那往日香火极盛的城隍庙,此时如同被一刀从顶上破开,已然破败不堪。
庙中城隍倒在神坛上,神像金身裂纹横生,再无半点神性,神像头颅更是断裂,滚落在尘埃里。
修行神道者,便是以香火愿力供养神像金身,而今,神像已碎,扬州城隍,自然是被武尊一刀斩杀了。
还有那庙中一干阴差,塑像也悉数破裂。
这等怪事,在凡人看来,实在玄乎得紧,令人匪夷所思。
但唯有扬州城的那些修行者才知晓,此事是真的,坐镇扬州许多年的城隍,被武尊斩了。
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中,也都在议论此事。
更有那些稗官野史,将此事写成一段奇闻异事。
武尊神像,雨夜斩城隍,万般天雷,聚于一刀上!
还有人传得玄乎,说武尊早已成为天上神仙,昨夜有人亲眼看到武尊骑马挎刀下凡,一刀砍了城隍。
真真假假,凡人难辨,权当茶余饭后谈资。
扬州真武院中,被视为武道天才的华腾,浑身焦黑如炭,生机全无,于武尊斩城隍的当夜,遭天雷轰杀!
“唉,自寻死路,拦也拦不住,时也命也……”
颜清风心中颇为唏嘘,身为院正,他能做的,都做了。
“谁料想,扬州城隍积修阴德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华家得祖荫庇护,原本渐显崛起之势,今日之后,当衰落殆尽……”
整个真武院,乃至整个扬州,除了方尘之外,知晓武尊雨夜斩城隍背后真相的,大概唯有颜清风了。
只是此事,形同天机,他半个字也不敢外泄。
这便是听劝与不听劝的差别。
同样是得罪武尊传人,汪德福听劝,平安无事,依旧过他的纨绔生活。
而华腾,非但不听劝,还变本加厉,仗着先祖是城隍,买通阴差,妄图颠倒阴阳。
于是武尊神像睁眼,不惜踏出庙宇,提刀立在那雨夜天雷之下,斩神,也杀人。
只为护一个方尘!
“武尊传人,不可动啊……”
颜清风叹息间,望着真武院深处的武尊庙,神色间愈发地敬畏,随后速速朝着麒麟阁走去。
发生了这等事,方尘一夜没睡,盯着武尊令,看了大半夜。
“不管武尊令为何在我体内,不得不说,好东西啊……”
一直到天亮时,方尘才感叹这么一句。
那武尊神像,不论是吞杀黑白无常,还是斩城隍的气势,都深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