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撼动山岳?
微末蜉蝣,何以镇住沧海?
燕雀之志,又哪得高凌九天?
起初,少年练拳只为不被冻死,但后来,他将这三式拳法,练活了。
他在心中练拳,先是练出蝼蚁,练出蜉蝣,练出燕雀。
后来少年心中又有了山岳、有了沧海青天……
还不够。
八年最后的那段日子,在少年心中,蝼蚁一拳,能将山岳崩摧;蜉蝣之怒,镇平了沧海波澜;还有心头那只雀儿啊,它振翅冲天时,竟能与日月并肩!
少年心中再无荒谬,也一直相信,在苦境之中练拳,也能成为修士。
这些虽都是过往了,但少年在心中练拳,练出过巨岳沧海与青天,曾将荒谬化作奇迹。
不败王拳虽霸道,却还称不上是荒谬,更算不得奇迹。
麒麟阁外风萧萧,阁中少年,将拳法打了三遍。
第三遍打完时,他便停下来,疑惑自语道:“感觉,不是很高深啊?”
“可真武院甲子不立首席,又分明是因为此拳高深莫测……”
“会不会是……我练岔了?”
“不可不防啊,此等高深拳法,不练个十几年,怕是无法入门……”
“倒不如去请教院正大人,他练不败王拳几十年,已然小成,必能为我指点迷津。”
少年这般想着,很是欢喜地跑出麒麟阁,去找院正颜清风。
在少年心中,练错不可怕,就怕错而不知,一直错下去,那便要错大发了。
颜清风自从麒麟阁中归来,便如释重负,先去雨花巷里买只烤鸡,再沽它二斤花雕,自是美滋滋。
若是到晚上,流春楼中,还有那蛾眉妖娆,莺燕娇媚,一个个罗裳半解滑香肩,杏眼勾魂自含春……不妨也去嫖他一次。
这般想着,颜清风便觉得眼前的烤鸡,更香了,先灌一口酒,咂咂嘴,正要下手时,却见方尘进来。
原本该是前来求教拳法的,可不知怎地,少年瞥见桌上金黄油嫩的烤鸡,竟没能移开眼睛,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颜清风当即道:“公子还不曾吃饭吧?雨花巷的烤鸡,扬州一绝啊,尝尝?”
这听着很像是客套话,但少年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坐下来。
他还能不知道雨花巷的烤鸡香么,早就想吃了,但一直没舍得买,吃颜清风的,总不掏钱。
下一刻,在颜清风讶异的目光下,少年将一只烤鸡吃得精光。
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鸡,少年牙口好,骨头都没剩下几根,还舔了舔手,就差再问一句“还有么”。
“不是说,只尝尝么……”颜清风是不敢说什么,只是用袖子擦擦自己喝过的酒葫芦,递给方尘。
方尘站起来,道:“院正大人太客气了,酒我便不喝了,我此番前来,是向院正大人求教拳法的。”
“哦?”
颜清风闻言,眼前一亮,心道:“果然不愧是武尊传人,单就这份虚心求教的态度,便十分难得了。”
随后,他问道:“公子可是翻阅那拳谱之时,遇到什么疑难之处了?”
方尘摇头。
“那便是开始练习之时,气血运行的问题了。”颜清风一想,这倒是正常,毕竟无人练习一些高深拳法,大都要等到第三境了。
拥有伏虎欺牛的力道,才能打出拳法之中的气势与要领,方尘纵为武尊传人,也终究才第一境,况且不败王拳颇为高深。
此时修行,的确急了些。
他心中是这般想法,但却又见方尘摇头道:“也不是气血运行的问题,是我将那不败王拳打了……七八遍之后,竟未曾体会到此拳的高深莫测,想必是练岔了,因此特地来请教院正大人。”
颜清风听闻,不由一脸疑惑。
不败王拳,打了七八遍,也未曾体会到高深莫测之处……这不应该啊。
除非是一个愚笨的凡人,还不识字,照着拳谱瞎比划,否则但凡习武之辈,面对高深武学,皆会生出如临渊海之感。
可武尊传人,像是不识字么?一拳能轰碎真武天碑的资质,能说平庸么?
颜清风百思不得其解,便只能道:“可否请公子将您所学的拳法,在此处打一遍?”
方尘点头道:“献丑了,若是荒谬,还望院正大人莫要见笑。”
颜清风惶恐,“岂敢,岂敢?”
下一刻,方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