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能因此领悟拳势,我的武道也必会因此突破,打破多年的桎梏,此乃大机缘!”
想到这里时,颜清风内心再不敢有半分杂念,而是所有心神汇聚一处,感悟方尘所爆发的拳势,想要从其中领悟自身的势。
然而,只是片刻间,他便又察觉到了异样。
方尘拳中之势,在不断地爆发,当那拳势不断汇聚,在某个瞬间,似乎达到一种极致。
下一瞬,便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庭院上空,赫然有风云在不断变幻聚集。
起初,微妙不可查,渐而明显,片刻之后,便是风起云涌,夹杂雷霆之声!
咔擦!
随着方尘一拳轰出,先前的诸多拳势,悉数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雷霆,炸彻当空。
原本是万里晴空,在这风云变幻,雷音炸彻的一瞬间,小院之中,竟有风雨摇落,显现滂沱之势!
“一拳……惊气象!”
这一刻,颜清风浑身都在颤抖。
倘若先前,见到方尘一拳生势,他内心镇海,匪夷所思,那么这一刻,在他心中,奉方尘如神明!
世人只听闻,文坛鸿儒,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绣口一吐,半个盛世,殊不知,武人拳到至深处,一拳出,亦有天雷相应,风雨随行!
此乃“传神”之兆!
无论文道武道,能以一己之力,影响天地气象者,便是传神,乃是自身的道,与天地之道共鸣的体现。
文人至此,能以文载道,武人如此,其拳已入道!
对于那些道行高深的文道鸿儒,或是练就神通的武道真人而言,道行精深,影响一方气象,并非难事。
只是,如今的方尘,分明只是个一境武人啊。
一境武人,一拳惊气象,这简直惊世之奇闻!
倘若颜清风将此事说与旁人听,便是在其中加上“武尊传人”四个字,世人也必定当他是说话不过脑子。
“武尊传人……哪里是人?分明是神仙转世!”
此刻,偌大的扬州,偌大的真武院,别处都是烈日当头,唯独颜清风的庭院上空,黑云欲坠,风云呼啸间,还夹杂阵阵雷霆,动静很是恐怖。
院中弟子见此,当作奇观,院中的武道强者看一看,更是心神震撼。
“院正大人的武道,愈发恐怖了,竟已达到改变气象的地步……”
颜清风的庭院,平日便少有人至,这一刻,便是庭院方圆,也无人胆敢靠近半步。
“想我颜清风,狂荡大半生,纵然因狂获罪,也难免高傲,不曾真正服过谁,而今日今时,心中钦服,纵然五体投地,亦不能表……”
这一刻,颜清风望着方尘时,似乎这个只有一境的武人,便是一方乾坤。
方尘的一套不败王拳,终于打完了。
庭院上空的雷音与黑云,也因此消弭散去。
却见颜清风盯着自己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方尘顿时疑惑。
“院正大人, 为何这般盯着我?”
“莫非是我这拳法,实在拙劣不堪?”
“说来也是,毕竟加上方才,这不败王拳,我也只是打了四遍,先前说七八遍,实则是为了顾及颜面……”
“看来此拳果真高深莫测,而我资质愚钝,连个皮毛都不曾碰到,我自当苦练一番,勤能补拙嘛……”
还不待颜清风开口,方尘一番话,直接令颜清风愣在当场,心中更是憋屈的慌。
“先是一拳生势,而后一拳惊气象,你管这等拳,叫拙劣不堪?”
“一境武人,不败王拳还只打了三遍,却已然达到传神入道的地步,这叫资质愚钝,要苦练,以勤补拙?”
“听听,这像是人话么?”
颜清风内心越想,便越是憋屈,此刻恨不得找把菜刀抹脖子,将自己弄死算求了,这还活个什么劲?
终于,他忍不住,眼中飙出一股热泪,仰天叹息道:“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可还让我颜清风活否?”
方尘见颜清风又是发愣,又是流泪的,愈发疑惑,问道:“院正大人,今日可是心情不好么?”
颜清风听闻,只是拿起酒葫芦,仰头猛灌。
说多了,都是泪,暖肺腑,唯有酒。
一气灌尽葫中酒,吐一口浊气,颜清风才觉得好受些,没有方才那般憋屈了。
方尘又问道:“院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