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天阳,率青州真武院弟子,前来扬州交流武学,先前听闻你外出,便先找了几个扬州武院所谓的‘天才’试试手,不曾想,尽是饭袋粪囊之流。”
说这话时,宋天阳的神色间,分明傲气尽显,隐有一派天骄之势。
而后又将嘴角微微勾起,用一种戏谑的目光打量着方尘道:“你既是扬州真武院首席,便该有些本事,倒是有资格与我一战。”
方尘盯着宋天阳一干人等,一脸地平静,只是摆了摆手道:“我累了,出去时,记得将门带上。”
随后,方尘便转身,打算回阁中。
他当真是累了,心神俱疲。
然而,他刚转身,就听背后传来一阵满是嘲讽的冷笑。
“什么首席弟子,狗屁不是!”
“分明是怯懦, 却又要充强者模样。”
“只是今日,我宋天阳既然来了,你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只因你是扬州真武院首席弟子,我便注定要将你踩在脚底,如此方能彰显我青州雄风,彰显我宋天阳之霸气与风采!”
少年闻言,深吸一口气,实在无心这等意气之争。
他如今,心中所想,乃是血债血偿,乃是杀伐!
“随你,不过,莫要吵到我。”少年留下一句话,随后踏入阁中。
宋天阳心高气傲,心如铁拳,誓要将扬州真武院的名头一拳锤烂,怎奈在方尘面前,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岂肯甘心?
当即,宋天阳便扯开嗓子骂道:“早就听闻,扬州真武院来了个走后门的货色,竟恬不知耻,做了首席弟子。”
“听闻还是个私生子,血脉驳杂的野种罢了,今日若是出来一战,当我的垫脚石还则罢了,如若不然——”
宋天阳话音还未落,便见刚入阁的少年,此刻一步踏出,盯着宋天阳时,眸中尽是寒意。
“倘若你是为了激怒我,与你一战,那你已然成功了!”
“只是,在我想杀人的时候前来挑事,实在算不得好时机!”
少年说出两句话时,已然站在宋天阳面前,再不多说,直接出手。
南塘村一事之后,少年心中除了仇恨,也窝着一团怒火,可恨无处撒泄,便只好硬憋着,等找到那莽荒教徒再说。
可如今,这宋天阳不合时宜地,非要在这等关头,闯入麒麟阁寻衅,挑动少年心头怒火。
少年这次,当真怒了。
从离开苦境以来,从未如此愤怒过。
因为南塘一事,也因为这宋天阳口无遮拦。上房揭瓦,不看天色,是要自食苦果的。
少年怒火,尽藏拳中,管你是几境武人,打了再说。
一式“蜉蝣镇海”,少年心中的那只蜉蝣,当真怒了,面对滔天浊浪,一拳悍然镇落!
少年的拳,也直冲宋天阳胸口!
“不过区区二境,洗筋伐髓之辈,你也当真敢出手!”
宋天阳眸中闪过一抹寒意,拍出一掌,正对方尘的拳头。
便是在青州真武院弟子中,他也是公认的最强!这一掌的力道,便是等闲三境武人,也断然不敢迎接。
方尘这个区区二境,敢率先对他出手,那便要让他永远记住。
三境,之所以是三境,一身力道爆发时,猛虎也得趴下,雄牛也要倒退,这才配得上“伏虎欺牛”四个字!
这一掌下去,再不济, 他也要让方尘三个月握不住拳头。
只是,下一刻, 当这一掌一拳,碰在一处时,宋天阳的面色,立时剧变。
先前不屑,此刻惊愕!
霸道而狂暴的力道,在瞬间从少年的拳中贯出,宛若发疯的蛟龙,通过手掌,冲入他的手臂!
咔——咔——
在这等恐怖力道的冲撞下,宋天阳能够清晰地听到,那阵阵清晰的骨裂声,从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伴随着一种惨烈的剧痛!
只是一拳,他的一整条手臂,直接骨骼尽断!
这还不止,他整个人,更是被这一拳的余力,直接轰飞出去,重重砸在麒麟阁的墙壁上。
他只感觉像是被巨岳碰撞一般,五脏六腑震动,险些当场散架。
少年却不会因此停手,宛若虎豹一般,直接冲过去,一手扯住宋天阳,一手握拳,对着他便是一通乱捶。
那拳头,宛若擂鼓的大锤,阴天的雨点,骤急且细密地落在宋天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