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宋天阳等人暴揍一通后，少年憋在心中的火气，总算是撒泄一部分。

在他满心想着如何杀人的时候，非要来找他打架，实在算不得好时机。

之后的几日，少年便一直待在麒麟阁中，院中弟子也很识趣，不敢惊扰。

颜清风知晓他心情不好，便会每日去雨花巷买两只烤鸡，提几斤好酒，来到少年的麒麟阁中。

少年不解愁滋味，只将愁绪当成痴。

曾经雨花巷的烤鸡，少年即便在街头闻着，也觉得格外香，只是从南塘归来之后，少年再不吃一口。

曾经，那个梦话里都会提到烤鸡的小丫头，不也一口都没吃到么？

大概，少年将这一生的烤鸡，都摆在南塘那座小坟丘前了。

少年这次只喝酒，颜清风买的酒，大半被少年喝了。

除了喝酒，少年每日还不忘修炼，用麒麟阁的地下灵脉，巩固自身境界，这样才能在找到那些人时，杀得从容。

颜清风听闻南塘之事后，沉默许久，才抬起头，长长叹息一声：“又是莽荒啊……”

方尘问道：“院正大人也曾与莽荒有怨？”

颜清风听着，苦笑一声：“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喝酒。”说着仰起头大口灌酒。

府衙的老官差来到真武院，敲开麒麟阁的门。

方尘看到他时，连忙问道：“可是查到那些莽荒教徒的踪迹了？”

颜清风听闻，便放下酒葫芦，道：“若是查到了，我也去，杀光那些狗娘养的。”

然而老官差摇了摇头，向颜清风行礼，又对方尘道：“今日前来，是带来一个消息，想杀那些人，总需知道他们是谁，莽荒教徒，一向鱼龙混杂。”

方尘听得仔细。

官差便道：“昨夜抓到一个莽荒教徒，正在杀人剜心，被捕获之后，便服毒身亡，只是我们依旧查出其身份，应当是“隐朝”的人。”

“隐朝？”少年听闻，有些疑惑。

身旁的颜清风道：“隐朝，便是前朝大周残存的余孽，当年大周皇朝，残暴不仁，终究覆灭，一部分皇族后裔北逃，遁入莽荒，自称“隐朝”，意思是大武在明，他们在暗中，依旧是江山之主。”

“多年以来，这些前朝余孽，贼心不死，时刻妄想复辟大周，不但在长城以北猖狂，还派遣贼人南下，蛊惑百姓，祸乱江山，坏我社稷，当真该死！”

“这扬州，在许多年前，曾是大周的皇城，因此隐朝余孽，在扬州一带最为猖獗。”

“原来如此。”

方尘点头，随后又问道：“既是那隐朝余孽所为，如此大肆剜去人心，必有其用处，不知官府可曾发现端倪了么？”

官差摇头道：“莽荒贼人，信奉邪神，人性早已泯灭，时常会做出些惨案，只是如此次这般，大肆剜去人心，倒是少见，官府也正在追查缘由，奈何这些贼人，实在隐藏太深，想要查清，十分艰难。”

“不过今日，扬州境内，怪事不断，我当差多年，隐隐觉得此事会与那隐朝余孽有关，却始终猜不出其中联系。”

颜清风道：“你可说来听听，我与那莽荒打过不少交道，兴许我会知晓。”

老官差道：“先前剜心惨案之后，扬州境内，便又有多户人家的婴孩，不翼而飞，连我扬州城内，都有婴孩丢失，此外，还有许多人死在外面，沦为干尸，一身血液被吸得一滴不剩。”

“百姓传闻，都说是山中妖物所为，但在我大武皇朝境内，大山之中，皆有山神节制，那些妖物，岂敢如此放肆，残害百姓，反了不成？”

“而且，我还曾去过几出案发现场，无论是婴孩丢失，还是干尸出现之地，周围都没有半点妖气，不太可能是妖物作祟。”

颜清风听闻这些，竟也有些愣神，这等怪事，若是一两件，倒是极有可能是妖魔所为，找到行迹，斩了便是。

可如此大规模发生，那便不寻常了。

这等事，他也不曾见过。

不过，这时方尘却如同记起什么一般，忽地目光一凛。

他曾是天晟古国九皇子，三岁启蒙识字之后，倒是翻阅不少典籍。

他记得五岁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宫中下令收集天下藏书，他也因此看到过不少宫中先前没有的典籍。

比如一些关于祭祀上古神明的典籍，其中不乏一些上古的凶神恶煞，祭祀的方法也颇为惊悚。

彼时，他正受老国师教导，那本古籍只是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