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德福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与钱延相遇,惊讶了一下,擦擦嘴角的血,急忙道:“没什么事,快去一旁呆着吧!”
耿德福害怕钱延被打,想把钱延支走,他的两个亲戚却你言我语的说开了,面对十几个不良青年,他们心里也肝颤,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底气呀!
“这些兔崽子,欺行霸市,强买强卖,骑到老耿家脖子上拉屎了。”耿德福的大舅气愤的嘴唇直哆嗦。
原来耿德福家住在全州县城关村,属于城乡结合部,有一栋临街的门面房,有人想要买耿德福家的门面房,耿德福家不卖,结果就有不良青年三天两头的搞事儿。
今天最严重,耿德福的父亲实在气不过,和这些小流氓吵嚷起来,结果推搡中一个小流氓自己撞到了桌角上,顿时血流满面,小流氓们报了警,结果耿德福的父亲被警察拘留了,说是涉及轻伤害,一旦验伤结果出来,没准还得坐牢。
耿德福刚才给小流氓们跪下磕头,就是乞求小流氓们别再闹了,他愿意私了,他实在担心父亲的身体,而他母亲已经被气的住进医院,再这样闹下去,他们这个家就毁了。
钱延听着大舅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没等他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连滚带爬挤进人群,哭号道:“德福啊!德福,快回家看看吧!店让人砸啦……”
耿德福听了三婶的话,呆愣一下,店又让人砸了?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所有倒霉事都赶到一块了?老天爷跟他们家过不去吗?
耿德福顾不得再求小流氓们私了,更顾不上和钱延说什么,一溜烟朝家里跑去,钱延只能和大舅们一起赶往耿德福的家。
走出和平大街不到一里地就是城关村,街道两旁也多是老旧的二三层楼的门面房,其中一家挂着川味小炒招牌的门面房外面,挤满了人。
这家小吃店便是耿德福家,和大多数店铺的格局一样,前面开店,后面住家,不过此刻有点乱,玻璃被砸碎了,桌椅板凳横七竖八的放倒在地上,有三个人站在店里,神情愤怒的骂着耿德福的二叔,耿德福的二叔是这家小店的厨师。
“二叔,怎么了?”耿德福气喘吁吁的问道。
二叔苦着脸,憋屈道:“他们吃饭吃出了一段钢丝球上的钢丝,让咱们赔钱,如果不赔钱,就报警,找工商局把咱们的店封了,大侄子,你知道的,咱们店里从来不用钢丝球,这怎么会……”
“你甭说这些没用的,我兄弟现在肚子疼,在你的店里吃坏了身体,难道你们不管啊?没用钢丝球?你自己看看饭菜里是什么,不是钢丝是黄金啊?”
“就是,你们这家小饭店的卫生就是不达标,真要是把人吃死了,偿命不?我们也不是讹人,给五千块钱的医药费,你再啰嗦,一把火把你的店烧了。”
“哎哟!哎呦呦……”随着两个人言语的火烧火燎,中间那个人一把捂住肚子,一个劲的叫唤,还嚷着要叫救护车。
耿德福不是傻子,这三个人分明就是讹诈,他恍惚记得年前对门的鸡汤米粉店也被讹诈过,说是在米粉里面吃出了烟头,被讹了三千块,遇到这种事,没法较真,否则生意没法做,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差别只是给人家多少钱而已。
耿德福也算干脆,当即还价三千,那三个人见耿德福如此“上道”,也不再闹,拿着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看着仿佛被鬼子扫荡过的小店,耿德福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不一会,看到钱延和大舅等人走进来,耿德福擦了擦眼泪,道:“钱延,午饭还没吃吧?二叔,做一碗盖浇饭,先对付一口。”
耿德福的话刚说完,一辆警车停到了小店外面,从车上走下两名警察,一下车就数落道:“怎么又是你们,合着我们公安局是为你一家开的呀!”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三婶气道:“我们报警都过去二十分钟了,你们才来,你们看看,店都让人砸成了这样,还被讹走了三千块钱,你们管不管啊?”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们愿意给。”一名警察脸色一沉,道:“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警车根本开不过来……”
“走路也用不了二十分钟吧?”三婶气的浑身哆嗦,但很快被三叔一把拉到一旁,三叔看起来和警察认识,说了几句好话后,警察才公事公办的做记录。
耿德福家一天摊上了两件倒霉事,上午耿老爹涉嫌轻伤害被拘留,刚才被砸了店,还被讹了三千块,真是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地步。
警察例行公事般做完记录,对三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