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好不好?”
熬过这次,姜献想必不会再对她起疑,他迟早会回京城,只要她能顺利留在平州,天高皇帝远,就不怕再重蹈覆辙。
梅子和青青迟疑地对视一眼,最后齐齐点头。
她们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姑娘大病一场后性情有所改变,但待她们还是一样的温柔亲近,她们怎么会不信姑娘?
嘉穗用手帕掩鼻,打了个喷嚏。
鼻子瞬间堵住,声音也瓮起来。嘉穗苦笑,她刚才还侥幸想,喝了姜汤应该不会受寒,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
梅子连忙端来热水给她,嘉穗捧着烫手的瓷杯,怔怔出神,“我上回跟祖母去法灵寺,听见寺里的僧人说,过阵子似乎要设斋棚施粥?”
“是呢。今年多雨水,虽不至受灾,但地里粮食收成不好,几家当地望族想借法灵寺的地界施粥。”青青道。
嘉穗若有所思,“祖母那儿怎么说,我们家去吗?”
“老夫人说,家中都是妇孺,三夫人素来不爱让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抛头露面,大夫人又身体抱恙,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邹氏是北地玄州人士,许是水土不服,这几日有些恹恹的,倒没什么大病症,只是需要静养,老夫人特地让人做了北地的风味菜肴,早中晚各送一份去邹氏房里。
又有两个女儿陪伴,邹氏再不舒服,也没那么严重了。
嘉穗道:“我知道了。”
她说了这么多话,头泛疼。
靠着软枕慢慢倒下去,余光瞄见脚踏上湿漉漉残留雨水的木屐,她瞬间想起方才被姜献捏住呼吸的崩溃感。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嘉穗坐起,指着木屐道:“把这个收起来吧。”
青青奇怪道:“姑娘不是很喜欢这双木屐吗,之前还扬言要穿到冬天去呢。”
“……我胡说的,你也信。”嘉穗深深吸一口气,眼皮发烫得厉害,但愿不要发烧了才好,“入秋了,天愈发的冷,我脚凉得受不住,收起来吧。”
第11章 谎言
南少溪回来,未在东苑瞧见嘉穗,东苑的下人说,她已回了瞰碧轩。
原以为出去就几句话的功夫,没想到事情有些棘手,多耽搁了会儿,南少溪无奈的道:“那就下回吧。”
许是这丫头等得无聊了,先行回房了也说不准。
南少溪抬脚欲回书房,跟着他的小厮洗砚低声说:“公子,六姑娘似乎是见着东苑的贵人了,我方才打听了一嘴,东苑的人说,听见房里似有争吵的动静,六姑娘跑出来时也一副吓坏的模样。”
南少溪心一紧。
吓坏了?
他想起皇帝素来孤僻的性子,担心嘉穗是不是有所冒犯,被皇帝苛责。
南少溪脚下调转方向,往瞰碧轩去,沉声:“我去看看她。”
瞰碧轩静悄悄的,雨打的芭蕉叶间吐露着美人蕉的尖尖红蕊,连满目绿意都生出几分艳色。
梅子端着空碗出来,瞧见往这边走的南少溪,连忙行礼:“大公子……”
南少溪望着她手中散发浓重姜味的空碗,皱起眉头,伸出两根手指贴了贴碗边,还烫手。
“她淋雨了?”
要不然为何要喝姜汤驱寒。
大公子是最体贴姑娘的人之一,梅子下意识就要将嘉穗回来后的异样告诉南少溪,忽然想起嘉穗之前的嘱咐。
姑娘说,她没事。
那样苍白可怜的神情,比往日任何一个瞬间都令人动容心挽,梅子甚至觉得她的姑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吃了不少苦。
可是南家金尊玉贵养着,姑娘从不离开她们眼皮子底下,又能吃什么苦呢?
犹豫一番,梅子到底没有背叛姑娘,嗫嚅着道:“是,姑娘回来时淋了些雨……”
“我进去看看她。”南少溪并未多问,撩帘走了进去。
屋内姜味浮动,青青蹲在窗边点香,姑娘觉得姜味熏人,让点清香来祛味,她点了姑娘最喜欢的茶香,幽幽轻扬的气味,清冷冷的。
盖上香炉,转身,青青才看到南少溪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她连忙行礼,南少溪却说:“不必。”
他大步走过来,捻起替换下来的香末子闻了闻,神色不明:“我记得,嘉穗不是最喜欢花果香?她嫌檀麝厚重,茶香太清冽。”
青青不知所措,“姑娘不久前又嫌花香有脂粉味,果香太甜腻,让换了茶香。”
南少溪用干净的布帛擦了手,点头道:“我知道了。”
嘉穗年纪小,心思变换的快,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也是常有的。
南少溪抬起头,见内室帷幔垂地,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