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五尺的青铜长剑悬在自身头顶之上,无人掌控,仅以随时都可能散去的气旋相托。
如此近距离地与死亡接触,是任谁也无法感到安心的一幕。
虽说还未突破到脉轮境界,可因为所修功法特殊,叶银屏的反应速度已不亚于一些脉轮境中期甚至以上的修士,加上她所用的本就是极为轻便快捷的兵器,对于以快取胜的攻击,往往她会更加敏感。
然而在那柄青铜长剑所散发出的剑气切下她头上不止一缕的青丝之前,她对于这从天而降的突然一剑没有任何防范。
谁能想到,一个姿势奇怪,体内灵力趋于静止的少年竟会在瞬间突破她那几乎没有破绽可言的长鞭封锁,如大鹏展翅扶摇而起,随后一剑俯冲而下,直刺她的天灵?
故而当这如迷梦般虚幻的事情成为无可辩驳的事实后,所有眼见之人皆为之屏息,为之侧目。
强烈的震惊掩盖了叶银屏逃离危险的本能,直到李沐羽的人绕到她的背后,一手按住她的左肩时,叶银屏的目光仍停留在那抹与自己项上人头不过寸许之隔的剑锋,瞳孔中的光芒犹如闪烁不定的灯火一般。
蓦地,李沐羽按住叶银屏左肩的手掌陡然发力,后者一个不慎,直接退入李沐羽的怀中。
两人身体紧密接触的一刻,李沐羽像是抓住了柔软无比的抱枕,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触感,鼻尖也能轻易嗅到叶银屏青丝间的淡淡发香。
“你......”
“嘘。”
本不为占便宜的李沐羽在叶银屏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她正疑惑之际,那柄青铜长剑猛地下坠,落地后直接将擂台捅了个大窟窿。
“你再多愣神一会儿,就该成为我直接杀死的第一人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叶银屏惊怒渐消,可脸上的绯红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你可以把我推开啊,干嘛......干嘛非要这样?”
李沐羽笑了笑:“往前推开的话,说不定那把剑会精准地穿过我的手臂。我有那么傻吗?”
叶银屏转念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于是不再计较,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李沐羽道:“还不能?”
叶银屏问道:“为什么?”
李沐羽道:“因为之前那一剑收了不少力,只切下你几根头发,没有伤到你的根基。我现在把你放开,你如果抱着跟我周旋到底的态度,就算最后我还是侥幸赢了,身上和脸上的伤也会多出许多。”
说着,李沐羽指着自己左脸上的几道鞭痕,庆幸道:“你的鞭子,真的很疼,好在没有撒上盐巴,否则我这张脸很可能会在痛苦中溃烂。”
叶银屏偏了偏头,看见李沐羽此刻酷似小花猫的面容时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其实还好呐,伤口不算太深,服药后很快会好的,不会留疤,我也还没有毒辣到在鞭子上撒盐的程度。不管你修为如何,能使出那样一剑,你就已经赢了,难怪素来以快剑著称的沈一念会败在你的手下,我心服口服。”
感觉到叶银屏体内的灵力波动已然停歇,果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李沐羽的手掌随即从叶银屏的香肩抽离。
不多时,叶银屏收回长鞭,高举右手,朗声道:“此战结果,那一剑后大家应心知肚明,我并非厚颜之人,自无再战之心,甘愿认输!”
声音落下不久,场中竟是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
叶银屏听在耳中,没有觉得有半分不适,因为她知道这并非对她实力的嘲讽,反而是对她的果断以及李沐羽那天降一剑的称赞。
率先鼓掌,也率先挥动双手将掌声平息的宁青青很快起身应道:“一个懂得点到为止,一个看透了输赢本质,平楠县有两位这样的修士,实乃万幸啊......”
后面所说,李沐羽并没有认真去听,因为只听了半截,他就觉得这跟宁青青正常的说话方式很不相符,听着总有些别扭。
“听这大小姐用前辈的正经口吻说话,我还真不习惯,也不知她跟谁学的。”
“哈哈,难道在你心中,宁小姐就是个任性妄为的形象吗?”
“我刚才说话声音那么小你都听得见?”颇为惊讶的李沐羽继而道:“任性妄为应该还不至于,不过小姐脾气总是有一点儿的,当然了我不是平楠县的人,跟她也是第一次见面,感觉有偏差也说不定。”
叶银屏好奇起来:“听你的口音非但不像平楠县的人,连沧州人氏似乎都算不上,你的家乡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