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之痛，待得剑气与血气相冲，一同逆涌，那么他的情况非死即残。

剑灵明知这一点，却还是选择了对李沐羽有所隐瞒，倒非他执意将李沐羽引上绝路，而是事已至此，唯有这个办法可以大幅提升李沐羽再开逆鳞瞳的机会，从而惊退那位暗中探查的神秘强者。

“气运八极，脉锁九龙！”

随着剑灵默念出这不知是心法口诀还是某句咒语的八字后，李沐羽的身体顿时变得十分诡谲，若将他体内的血液比作海流，那些正从各处偏远经脉朝李沐羽胸前心脉涌来的剑气无疑成了沙石。

尽管剑灵在竭力加快剑气聚形的速度，李沐羽身体的抗拒力量仍在步步提升。

他甚至能感觉到李沐羽的口中已经卡了好几团涌出的逆血，只因不愿在人前暴露蓄养剑气的事实，三番五次地生生咽了回去。

彼时吸引了在场绝大部分观众注意力的仍是田知锋与杨玉穹两人。

他们两人，犹如黑夜来临前最后一片白昼。

灵力的消融，阻碍不了他们战意的高涨，发动不出那些声势浩大的灵术，便改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肉搏。

杨玉穹起初还握着他的刀。

但在田知锋越战越勇，以一招勾拳直击其横握刀背，且拳力穿透，非但将他震退数丈，还绞碎了他右臂衣袖时，杨玉穹便弃刀不用，将右手反背身后，仅以左手对敌。

虽无法硬挡住田知锋的猛烈拳风，但他每一次出掌，似乎都能精准地击在田知锋的手腕上，消磨田知锋的拳力。

“截。”不知这是长风楼内何种招式的李沐羽仅凭自己的臆想说出了这一字。

他此刻的声音微弱如虫豸，就连离他最近的叶银屏都未听见，反而是在百里之外，用六纹越空镜观察此间的黑袍人根据他的口形，猜出了他所言。

黑袍人却无暇猜想他说出这字的意义。

因为就在下一刻，面色时紫时红，额头青筋若隐若现的李沐羽就将颤抖的双手插入袖中，顺势低下了头，在其微垂的长发之下，一对比墨汁更加漆黑的眼瞳宛若铺结而成的蛛网，但没有牢不可破的坚固，只有随时都可能破裂的恐怖！

“这小子在做什么？不对，他的眼睛......这是瞳术！”

黑袍人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惊异之色，连他也无法想象，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年为何会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由于太过好奇，他的手渐渐放到了六纹越空镜的镜面之上，此物似有灵智，竟随着黑袍人指尖的划动将李沐羽的眼球部分扩大，不过顷刻，方寸之间尽现李沐羽眼中的玄奇纹理。

咔嚓！

突如其来的断裂声响打乱了黑袍人欲进一步探查的想法。

他的目光在六纹越空镜表面扫视了许久，确认宝物并未出现破损后，本微微松了口气，直到他突然从李沐羽的眼中发现了一块脱落鳞片......

那一刻，黑袍人浑身气息暴动，体内浩瀚灵力直冲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