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她等了十五分钟何芊才从浴室出来。
只是何芊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怪异。
傅沅注意到她一直瞪着李嫂。
说来也怪,今天她家上下只有这一个佣人。
“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何芊坐不住从茶几上拿了杯水泼在保姆脸上,“你给我收拾行李从我家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保姆的工作服本就没多少布料,保姆被她这一淋湿身上的纹路看的清清楚楚。
傅沅顿时瞪大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个保姆居然刻了纹身?!
保姆皱着眉头双手环胸下去换了套便装,出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行李。
这样一看,这个李嫂穿回自己的衣服更像个男人了,要不是这张脸雌雄难辨,她都要怀疑何芊在家里藏了个男人!
傅沅不解,这个李嫂伺候了何芊少说也有二十年吧?她为什么会突然辞了李嫂,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迁怒于李嫂了?
何芊气未消又开始摔东西了。
傅沅拦不住李嫂,暴脾气瞬间就克制不住了。
“何芊,不管你有什么气你撒我身上就行了,干嘛要牵扯上李嫂?李嫂伺候你二十年了,你都已经二十八了,能不能成熟点?你这个样子,有你后悔的那天!”
“你没资格训斥我,你是我什么人?请你,也从我家离开!立刻马上!”
何芊差点没忍住拿枕头砸她,她想了想还是算了,舍不得下手。
“老娘还不稀罕!再见!”
傅沅被陈彬接回家了。
夜里,傅沅委屈的不行,肩膀一抽一抽的扯到伤口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她没想到她们的友谊这么脆弱她确实真心把何芊当朋友了,可她就因为陈彬和自己友尽,良心何在?
陈彬见她这样心疼的不行,轻轻抱住她怕碰到她肩上的伤。
“对不起,都怪我反应太慢,早知道我就第一时间跟她说清楚了。”
他不爱和除了傅沅以外的异性聊天,所以不想理何芊。
因为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被女生缠着,情书收个不停说不上有多烦。
好家伙丢情书被男同学发现了,男同学就找他理论,要不然咋样难道全接受吗?
他不理解这些女生的心思,唯独对傅沅不一样。
她有个性习惯独来独往,不会像别的女生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成绩优异不说打架也出了名的狠。
傅沅抽了张纸巾擦干眼泪,“算了,不提了,你还记得团团吗?”
陈彬没反应过来,“啊?”
“我们的养子啊。”
“他…现在应该比我们年纪还大吧。”
陈彬派人打探过团团的消息,他已经五十八岁了。
自从他和傅沅消失后,傅恒就把团团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后来傅恒生了一场病去世了,享年七十五岁。
傅恒也算是一生无忧,只是终生未娶罢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宁愿孤独终老。
听说傅恒临终前把财产上交给尧国了,这事惹得云国总部嫉妒不已,怎么说傅恒的一大半产业都在云国。
这样一个大人物临走前未放出任何消息,走也走得悄无声息。
陈彬支持他的决定,因为他对云国人的印象并不好,尧国才是他的故土归宿。
“我们抽个空一起去看望一下他吧。”
“好。”
傅沅在来之前想了不少对话,内心戏特别丰富。
她很紧张,曾经的养子变成了比自己还要大上三十五岁的老人家,她多少有些尴尬。
陈彬安慰她,“没事,就当是看望好友了,别在意那么多。”
别看他看上去像个没事人,其实内心也复杂的一批。
傅沅轻轻敲了敲陈许的门。
团团的大名是陈许。
“谁啊?”
傅沅看着从破旧的出租屋走出来的老人,突然鼻子一酸,她伸出双手握住陈许充满老茧的左手。
“母亲,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叫你,之前听说您还活着的时候,您不知道我内心有多复杂,您不光没有离开这个世界,还跟以前一样年轻,我…我现在该如何称呼您才好?”
“没事,都可以,母亲都不介意。”
陈许只认傅恒一个父亲,他和陈彬接触的时间比傅沅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