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两人相互交了底。

路明非表示老板是他弟弟。不是那个高等于宽的小胖子，而是亲弟弟，也叫路鸣泽，以后不用管他。他老路现在抱上了大腿，除非有个君主级的家伙不讲武德悄咪咪地把另一半吞了，他现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零表示路鸣泽的计划她只知道一部分，但早就全部停下了。剧本什么的在一年前就撕掉了。她和酒德麻衣这一年里平常也就偶尔出出外勤，处理一下龙类相关的事情。苏恩曦倒是要打理财务，所以还是每天都很忙。

“只需等待。”

这是路鸣泽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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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仕兰的假期很给力。虽然是高中，但依旧保持着周末休两天的传统——而且不会有调休。

路明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零，或者说零的心意，毕竟关于黑天鹅港的那部分记忆他还没有想起来。不过他也没有拒绝零。他知道，零已经等了他十几年。

路明非拉着零去了游乐园。

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感情，至少也应该试试。对这种情况，只要迈出第一步，剩下的就会水到渠成。这是爱莉希雅说的。

他们是下午去的。上午是雷打不动的地狱训练。

“干得漂亮。”路明非下意识摸了摸零的头，就像撸猫一样。零也下意识蹭了蹭。

明明脑子还没动，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对于路明非来说，零现在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但潜意识催动的行为不会说谎。

射击摊的老板肉疼的看着这两个神枪手，这俩小祖宗八十发全中，按他写的规则，是能拿走十五个娃娃的。

但他也没玩赖，毕竟这是他自己写的。要是这对小情侣去负责人那里投诉，他这摊位可就得让给别人了。

零只选了两个玩偶。一个是棕色的小熊，另一个是金色的猴子。

“给。”

零把猴子递给路明非，她记得路明非属猴。其实她本来想挑一条黑蛇，可惜摊位上没有。也是，谁会在自己摊位上让这种不可爱又没有ip的玩偶？

零好像很喜欢这种毛绒玩偶。路明非若有所思，他还记得零那天晚上来他房间时，怀里抱着一个小熊。

“哎，你俩还有娃娃没拿呢！”

“不用，老板，就这两个啦！”

留下射击摊老板一个人，懵逼中带点感叹，默默祝福这两人最后能走到一起。

路明非摆摆手，另一只手牵着零向冰淇淋摊位走去。

“要什么味的的？”

“不知道，随便你。”

路明非付了钱，买了两个香草冰淇淋，淋草莓酱。他之前看书的时候想尝尝这个口味，只不过后来忘记了。他以前吃过一两次，但从没淋过果酱，毕竟果酱也是要钱的。以他以前的零花钱，呵，吃泡面加根香肠都算奢侈。

说起来，很久没有见到小胖子，也很久没去那个天台了。

路明非摇摇头，哈，想那些干什么。今天是来陪零玩的。

“你好像有心事。如果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先去处理，不用管我。”

零小口吃着冰淇淋。要是其他女生在约会时说这句话，那意思八成是在告诉你，“如果你敢走，老娘跟你没完”。但零不同，她要表达的就是字面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之前寄住在婶婶家的时候，那里有个天台。我常常会在那上面呆着。”

“我想去。”

“嗯？”

“我想去看看，你喜欢的地方。”

路明非点点头。

“哈，说不上喜欢啦。只是那时候没什么地方可去。我是和表弟一个房间的，婶婶其实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就在外面多呆一会。去网吧的话婶婶平常给的零花钱可没那么多。虽然偶尔有人想跟我学星际，愿意替我付网费，或是买瓶营养快线、买上一桶泡面。但是我毕竟还没成年嘛。帽子叔叔查得倒是不严。可要是被逮到，婶婶恐怕要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所以网吧也不太能久待。最后，也就只有那里属于我自己啦。一个半封闭的天台，平常几乎没人上去。我就坐在空调外机边上，听着嗡鸣声，看着太阳落下。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像个诗人，看着落日，总想着乘兴作诗一首，结果每次憋了半天，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后来也就再没想过……”

路明非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当然，他是边走边说的。零腿不长，但走得不慢，两人很快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