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他酒劲未退,眼皮沉的像被磁铁吸住的铁皮。
“先别睡,救救我。”我艰难的求救。他一听求字,目光陡然闪过一丝愧疚…
正当他要救我时,疯娘娘一脚踢开了他,我的脑袋也因失去支撑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瞬间,我几乎失去所有知觉,只有断断续续的思想还在挣扎着,尖锐的耳鸣声里,夹杂着疯娘娘的怨气。
“危险重重的今日,离开我他怎么活啊!让他长些教训吧…知道些疼就会想起我了…”疯娘娘带着哭腔的说着。
“我把你孩子带走的,你有怨气冲我来!”
“你带走的,我不奢望他们还能回来,因为他们就回不来!我不抓住身边的孩子,还能抓住什么!去等待明知会落空的幻想吗!”
“都是我的错,我把他们给你带回来。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
放过这个孩子吧……
“住手!!”羽珀突然惊呼,而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后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我记得他背起我,赶去一条清澈的河边,直接将我扔进河里……河水缓流,将我一身的污秽冲尽,一团轻薄的黄沙围绕着我,渐渐渗入我的伤口,在水中,我的伤口被沙愈合。
晴空总断断续续出现滚雷声……
我还看见了蓝准,我本能的因他的靠近而恐惧着……可我无法移动…怎么办,怎么办…
我被动的等待着恐惧膨胀,破碎…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贴在我胸口,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乎将胸口洞穿的压迫力量,耳边若隐若现的雷声突然很清晰,我如梦魇一般挣扎着想要醒来,可身体仍然一动不动…我以意识硬撑,对抗着这几乎霸道的压迫…他好似感觉到了我的抵抗,瞬而加重了力量,我听见了耳边霹雳乍响,而后瞬间安静只有尖锐的耳鸣混着宛如羽瓷破碎的声音……我的抵抗被击垮,我的意识瞬间被挤进来的黑暗包围…挤的我喘不过气……
男人的呼吸很轻很慢,他仿佛在令时间慢一点,慢慢的消化这的复杂心绪。
我的记忆仿佛被打碎,所有过往模糊不清了。我的意识仿佛碎开了,它们散在时间各处…恐惧填满了碎裂的缝隙…
蓝准,他好像在阻止什么…
羽珀背起我向沉鸢深处走去,云雾一层一层从我们身边了掠过,冰冷的空气慢慢在我们身上凝结成了霜。
“疯娘娘早不疯,晚不疯,非要这个时候疯…”他小声的自言自语,他以为我没醒着。我的脑袋搭在他脸上,胸口的淤血涌出口鼻顺着他的肩向下流,他好像笃定我不会有事,所以步子都没有乱。
我越发觉得,我不是我,这个躯壳无论被修补的多么完美,他都不是我,而真正的我被困住了,虽然我并不了解那个真正的我,但我能感受到他想冲破束缚的挣扎,就如同现在,我惶恐不安,是他在提示我…
此刻我才终于明白,真正的我被人控制了,并且外面的人除了蓝准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他背着我走了很久,也像我自己走了很久,很累很累…以至于他将我放下时,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金光照面,四方鸟声。白色古树攀天,阳光从枝叶间隙落下来,像渡满白金光芒的利剑。
风爬过地上柔软的草爬上我的脸。
我的身体爬起来,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可他跑不出三步之外,有个羽丝做的笼子限制着他,他愤怒着:“为什么杀我,为什么吃掉我!”转而他又冷漠冷静,鄙夷的看着周围,痛恨这个限制他的笼子…而我总觉得有若隐若现的雷声…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不是这个身体吗?我为什么能看到他在我面前,而我却看不见我自己呢?我到底在哪?在他身体里,还是身体外?
我开始焦急,喉咙发紧,越来越渴,耳中的雷声越来越大…它好奇想要告诉我什么……
可此刻,子商却捂住了我的耳朵,他就站在我面前…
“别听,别想,我们在一起。”
“我们?不…我不想再做子商!”我用力推开他。
而子护却丢出两个银环困住了我的双手…
“你想成为谁,决定权不在你。”
“放开我!放开我!”我挣扎着,双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他的银环打飞,而后我转身跑了,那羽丝做的笼子像开满花的荆棘丛,一边以鲜艳困住我,一边以尖刺伤害我…可它阻止不了我了,我会忍着疼一直向前跑…直到跑离这片白色树林…
白色树林的景色在眼前颠簸,碎掉的阳光晃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