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荣飞到了雪龙关外,停驻在一个士兵模样的僵石上,她回头挑衅的看着我。
“我在等你。你若不来,倒真让我失望了。”她玩弄着一根黑色羽毛,挑衅我说。
我停在雪地上,仰望着她:“你在等我揭发你吗?”
“我在鹰部的地位举足轻重,你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想揭发我?谁会信啊?我等你,只是想问问你,现在,在你心里,蓝准是个怎样的人?”
“关你什么事?”
“自然关我事了,首领正在筹划让我们结亲,以令两族更加和睦…”她冷冷笑着,“想来,大地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喜事了,我们若结亲,整个大地都会是红色的。”
“不可能的。”
“为什么?”她不以为意的笑着。
“因为,你是吃人的罪人。”我不知道怎么了,此刻心中恶心无比,她一个吃人的罪人,还要和人结亲,太讽刺了,太过分了…我盯着她,竟然生出了比她还恶毒的心…我又画出了那个最狠毒的符咒,如无数铁钩勾住了一个圆圈,圆圈被拉扯断裂,最终凝结成一纵红光。
我将双手插入符咒中,雪荣的腹上突然破口淌血,我两手分开,她的肚子就被轻易的顺着破口撕开了……纵撕的破口中露出一只柔嫩的青色手…
我隔空拽着雪荣的身体钻过那个鹰部大殿狭窄的入口,将她扔在大殿的地上,昏暗的大殿里,依旧谁都不看清……但我不用跪着,也不用被惩罚,更不用伤害自己来得到可以说话的机会。
我直视正前方那片昏暗:“首领,你看见了吗?她肚子里那个刚刚被吞下的孩子!证据在前,以何辩驳?!”之前雪荣吃人之事被当作误会糊弄过去,这次我绝不能再提上次的事,鹰人首领和蓝准的威严还是有必要维护一下的,我只能委屈自己承认,这是雪荣第一次吃人。
此时,整个大殿似有瓦片震动的声音,若有若无的。
雪荣瞪着眼睛看着我,冰冷的嘴唇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
昏暗里,慢慢走出一个清晰的轮廓,高大,威猛:“你有能力剖她腹证明,我便治她的罪。”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来人,分其体,洒落大地百城,告慰枉死的人,告诫鹰部众人。”
两只鹰人从昏暗里飞出来,抓起雪荣的身体飞出那道狭窄的门,雪荣仍旧重复着那句话:“不可能,不可能…”
我转身欲走,鹰部首领突然拦住我:“人族中从未有人能伤鹰人分毫,你不仅伤了领主,还撕开了她的肚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吗?”
这时,那似有若无的瓦片震动声,缓缓消失了…而我好像也不记得那道符咒……我只记得它的狠毒…
鹰人与我族对立,休战契约是无奈之举,我绝不可尽数相告:“人族与鹰部共存几百年,首领应该知道的,万物有相生,自有相克,谁也无法没有束缚野蛮生长。”
我转身赶忙离开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够他想一会儿的,说实话,我胆子小,我怕他突然想杀我,那个狠毒的符咒并非由我自由控制…我无法自由的召唤它。敌强我弱,溜之,大吉。
我赶忙跑回蓝准身边,准备质问他归玉石林之事。日光在厚厚的乌云之上,映衬的乌云像个擦了血的抹布,光看到就好像闻到了血腥,令人莫名的恐惧,莫名的烦躁。我闯入洞穴,蓝准正安然打坐,可能是烦躁令我胆子狂妄,竟走到他跟前,愤怒质问起来:“归玉石林是怎么回事?你苦心钻营不就是为了人族的生存与自由吗?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地方存在!”愤怒之后,我突然想到…我是来质问他的,怎么他还没有回答,我就想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是他做的了呢…别人的想法真的会如此影响我的想法吗?那么我是谁?替别人传话的工具吗?
“蓝准…”我声音故意放低,他正打坐,神魂需静,万一被我吼的心烦意乱走火入魔了怎么办?现在…还没有人能代替他。通过我所了解的鹰部情况,我确信,蓝准若是废了,鹰部会马不停蹄的征服所有人族,至于会不会杀光,就只能赌鹰人的良知了。
我烦乱的很,那个女人告诉我关于归玉石林的事后,我看蓝准,怎么都不像他…
我到底是怎么了,人心承万气,本就多变,我为什么就固执的认为蓝准就应该只有一面呢。他善良顾全大局,他就是蓝准,他狠毒城府深深,就不是蓝准了?
算了算了,我揪着自己的心烦意乱打算离开这里静一静,正在我走到洞口,欲离开之时,我的脚踝被轻轻拽了一下,我赶忙回头,蓝准竟无力倒在地上,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