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头皮发麻:“是我的,我的同学,家里办喜事,托我买的。人家把钱都给我了。”
妈妈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雨招呼着二强叔放下猪肉。看着人开车出去,妈妈才仔细问夏雨情况:“这也太怪了,怎么会托你买肉?还买猪头猪蹄。”
“人家买的,一会儿就拉走了,你操心啥。又不是没给钱。”
妈妈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是怕你被人骗了。以后这类事情要谨慎些。”
“不会的,还有人托我收玉米呢。过两天我把咱家的玉米也卖了吧。”
“你不懂行情,别卖贱了。”
“我知道了。”
吃过早饭,妈妈赶着去养鸡场了。夏雨关上院子大门,把家里收拾一下。
手电筒送回来了,一个大箱子。
他没拆开,直接搬到玉米堆上,和装镜箱子一起捆绑好。再试试腹部气息。挺多的。
给家里留了张纸条,只说玉米卖了,过几天就回来。再去南房把梯子顶出来,侧立在玉米堆边。
这可是十亩地的玉米呢。玉米围栏近两米高。把猪肉都拖到上面。将赵云给的那个竹条塞在上衣口袋里,拉上口袋拉链。
准备就绪,爬到玉米顶上坐好。左手抓放猪头的筐子,右手扶住放下水的盆子。忽然又想,壕沟离护城河不远。
要是不小心掉到河里怎么办?脑子这么瞎想着,腹部气息转动。
“扑通!”
夏雨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大口水。爬起来,踩踩脚下,水只有腰深。他是从玉米堆上面掉下来了。两个箱子还在玉米上,猪下水却摔下来,飘得河里到处都是。
夏雨心想:“这么邪门吗?想去哪里,就落那里。”
幸亏河水不深,流的也慢。城外没什么人,前天的战争仿佛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摸出手机看看,已经废了!费劲游到岸边。
城门处突然驰出一匹快马。眨眼间就到了夏雨近前。
马上人戴个皮帽,胸口铁甲,面目凶狠,喝问:“什么人,报上名来?”
***
营垒。
前天大败黄巾溃兵,军中士气正盛。赵云和夏侯俊、智嘉、李右辙商议是否出兵剿灭黄巾余党。
溃兵已经逃到恒山里。对于是否继续追击,军官们各有说辞。这些军官都是常山郡治元氏县的大姓。
大姓有五,士族三家,豪强二家。三个士族分为智氏、李氏、乐氏。智嘉是智氏族人。李右辙是李氏族人。
智嘉一来就说:“趁着天气尚暖,点选本地胆壮敏捷的部卒、能攀山越林的勇士,并熟悉恒山地形之人,把藏匿在赵国境内的黄巾余党以及寇贼尽数扫灭,以保境安民。”
夏侯俊不同意:“军中粮草不丰,县丞常常无故拖延,我等只需保住县城即可。冀州黄巾自有朝廷派兵歼灭。”
两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智嘉年轻气盛,一时蛮劲上来,瞪着眼睛大声道:“你这厮畏首畏尾,难道不知一鼓作气的道理?一旦贼人隐匿深山,剿灭不易,城北百姓如何过冬?”
夏侯俊冷哼一声。
“天气愈寒,即将入冬,粮草皆不易得。你如此着急,是怕智氏没饭吃了吗?”
智氏在城北有大量土地。
夏侯俊是讽刺他存有私心了。
赵云坐在上首,见部下越说越不像话,开口道:“智屯长绝非重私利之人,夏侯君不可无据说笑。”
又转向李右辙:“李君可有妙策?”
李右辙职掌功户仓,公正严谨,赵云一向器重他的意见。
他身材瘦弱,面色黑黄,颌下一绺长须。
听了赵云点名,他微微一笑:“恒山深而林密,情形还没有彻底摸清,我等无中尉之命,不宜深入。”
赵云不置可否。
智嘉还想再说,往上首看了一眼,强压下来。
李右辙仿若未觉,继续侃侃而谈。
“尉君可于城北修筑堡垒,据垒而守,一则与县城呼应,二则保护百姓。贼寇皆是无衣无食的丧家之犬,待得几日,撑不住饥寒,自然散了。”
夏侯俊大喜,忙补充道:“李君所言甚是。”
智嘉却怒道:“筑垒?贼寇掳掠城北,你两个腐儒躲在营垒,坐观百姓被掠,羞也不羞?”
赵云将竹简重重放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年纪虽轻,却是矛剑双绝,威震常山。
此刻威压之下,众人顿时战战兢兢,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