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夏雨都是半夜来去。
赵方跟随他进来,听了顿时紧张起来,期期艾艾道:“大家都说您是河神派来送粮的。没想到是月神派来,我要和李甲他们说一声去。”
“李甲?”
赵方忙介绍:“就是上次伤员营不是用了您的药吗,活过来五个重伤的兵卒,就是李甲他们。
这些人现在被遣散了,还每日去城隍河边祝祷,盼您一切顺利呢。”
原来是这些兵卒。
夏雨恍然,听到被遣散,心里一紧:“为什么遣散?”
''李甲是伤了腿,虽然不影响走路,毕竟有些瘸了。
其他几个,要么伤了脸,要么伤了手,却不能再打仗了。
唉,大伙死里逃生,可是却被遣散,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呢。”
“这样的人多么?”
“不多,连上李甲只有五个,好些伤重的都没有挺过去,伤轻的也不会被遣散。”
夏雨思忖一会,问道:“你给我说说这几人的伤势。”
“诺!李甲是右腿稍微瘸点,走路也还行。
张文是伤了脸,身上好好地。他弟张武被削掉半只手。
乐开被捅伤了肺,一直咳嗽。江素伤了肩膀,手臂有些拿不上劲儿。”
夏雨心想:“我正需要一些人帮着搞打井,现代化设备干这些活也不用太费力气,不如用这些伤兵,既能帮助他们,我用起来也放心些。”
问赵方:“若是叫他们来帮我做事,你觉得他们愿意吗?俸禄照旧。”
赵方先愕然,随即大喜,跳起来拜倒:“夏先生,那您可真是他们的救星!
这几个人家中都不甚富裕,又不会种地,正不知该去做些什么好呢。”
夏雨一笑,嘱咐赵方明日去找这几人,看他们想不想来。夏雨走后没几天,国中的批文就下来了,赵方帮他收了起来。次日早上,夏雨换上汉代黑衣,腰配长剑,慢悠悠的骑马去水曹官寺。
往返汉代这些天,他已经开始学着骑马了,只是马术不精。
水曹掾姓张名固,是常山大姓,族中多人在国中任职。
比如举荐夏雨的张逸,就是张固的堂兄。
张固正在官寺对着各县交上来的汇报头疼。
现在各县冬麦已经出苗,可是天气干燥的很,不见一丝湿气,照此下去,这麦苗能不能长成,都是个问题了。
作为常山国水利的负责人,他不得不殚精竭虑,组织吏民开渠浇灌,可效果却不好。
主要今年大旱,河水都枯竭了,再则黄巾闹事,导致民壮役夫数量不够。
这个时候有吏员来报,说新书佐前来报到。
听堂兄说过,新书佐能操纵闪电。
因此举荐他为旱灾出一份力。
张固有好几个书佐,并不打算将新书佐按照规程来安置,而是打算问问再说。
“听闻夏君能呼风唤雨,驱雷策电,可是真的?”
夏雨被雷的欲哭无泪。
这都是以讹传讹,可他能否认吗?
否认了的话,这个书佐还要不要干了。
他避而不答,故作高深的笑道:“那些都是小技。我听说水曹正在组织大家浇灌田地,不知道现在组织的怎么样了?”
“唉,天大旱,各地河流干涸,开渠引水,难以尽功。只盼上天能怜悯众生,降下一场大雨。”
张固叫来吏员,让他给夏雨泡了一杯蜜水,听到夏雨发问,连连叹息。
夏雨这才知道,水曹最近是在组织开渠,他忙问:“为何不组织打井抗旱?”
张固耐心的解释:“打井劳师动众,如今正是秋收之际,役夫却不够用。况且井出水太少,难以大量浇地。”
汉代打井技术不发达,一般井的直径非常大,因为需要人进到井里施工。
而且挖出的沙土只能用绳索拴住箩筐,一点点往出拎。
为了防止井塌方,还需要砌石头或者木头。
挖一个井耗时耗力,不比开渠简单。
夏雨笑道:“我有法子帮忙。只要张君给我十个人,我保证十天后给你打十口井,而且井水自动外流。”
张固听完夏雨的话,有些新奇,更多的是不信。
“此话当真?”
夏雨忍不住得意,笑道:“当然,呼风唤雨不是不能,只是需要办很多手续。
现在正是冬麦浇灌时节,误了的话,明年日子不好过。因此我才想办法给弄来打井设备。”
张固立刻答应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