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士兵,那这些血煞之气又从何而来呢?
他确实想要继续活下去,可却也不愿与这样的人做交换。谁知道继续活在这世上的,还是不是他?
而且父亲临去前,曾经特意交代过他,这枚虎面钲,切记不可随意送人。这其中有什么玄机,父亲并未详述。但愿送与王翦不是所托非人,若是有什么噩运,也算是拿了他父亲兵书的报酬吧。白仲不怎么负责任地想着。
王翦也不能久留,算计了下时间差不多秦王政该醒过来了,便与白仲告了辞,换上了侍女拿来的一身新衣,去白府的密室见秦王政。
白仲看着空空的锦盒半晌,挥手让侍女收了,自己起身打开了窗户。
冷风倏然扑面而入,让昏昏欲睡的白仲瞬间清醒。
窗沿上的那只雪虎依然静静地蹲在那里,裂开的唇边仿佛噙着一抹微笑。
赵高木着一张脸,听着阿正与这个叫王翦的虎贲护卫讲话。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阿正出言让他留下,也不避讳在他面前和王翦讨论究竟谁是刺杀凶手的这种机密。
这是……拉拢人心的手段?
赵高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对,从阿正的角度看,他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有神秘的丹药吊着白仲的命,当然是现在急需人手的阿正所不能放过的。
而且即使不用了解,赵高也知道阿正在秦王宫实际上受人掣肘,根本就是个傀儡。这次刺杀事件,应该就是某些人看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动了心思,打算换个听话的傀儡。
听说,阿正的大公子去年刚刚出生,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赵高这么一走神,嬴政和王翦的对话就已经结束了。王翦在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
赵高也知道自己没事闲着每天傍晚跑到山头站着很惹人怀疑,尤其在救回阿正之后,更是说不清了。
“宫中看似光鲜,实际污秽不堪。”嬴政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让高先生见笑了。”
在赵高的记忆中,阿正是无所不能的阿正,即使在赵国那么艰难的情境,阿正也依旧是微笑以对,每天都精神抖擞英姿勃发。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可眼神依然透着不服输的光芒。可现在……
赵高下意识地掏出怀里的红色锦囊,拿出里面的桂花糖递了过去。
嬴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多谢先生好意,政不喜甜食。”
赵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怎么可能?阿正怎么可能不喜欢吃甜食?当年每次都会把糖块抢走的人哪儿去了?每次吃点心时都塞得满嘴都是的人呢?
尽管心底在翻腾着,赵高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把递出去的桂花糖放进了自己口中。
桂花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能够带给人愉悦的清甜味道却并没有让赵高的心情好转。
“说起来,我幼时有个朋友,也和高先生一样,喜欢随身带糖果。”嬴政看着那红色锦囊,充满回忆地说道。
赵高闻言,表情十分微妙地问道:“哦?那……那位朋友现在呢?”
嬴政沉默了半晌,在赵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已经死了。”
赵高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当年他在赵王宫中被冤枉,兄长赵嘉找了替身替他赴死,表面上的赵高……确实是死了。
赵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阿正以为他死了,肯定是曾经关注过他。
“对了,政还未知高先生的名讳,可否告知?”
“……鄙人姓赵,名高。”赵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阿正解释,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朋友。慌乱中,只能下意识地回答道。
嬴政闻言一愣,“原来先生并不姓高。”
赵高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没有认出来。也是,他的这个名字也是很常见的,平民百姓是没有姓氏的,很多赵人便自称姓赵。赵高也不知是否该跟儿时的小伙伴表明身份,因为他当年发誓要与过去告别。
接下来嬴政说的一些招揽的客套话,赵高也没有听进去太多。也许是他心不在焉的态度,让嬴政多想了什么,也就没有再多说。
客客气气地用即将打算休息的理由被人送客,赵高僵着脸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帮阿正?还是不帮?阿正现在的境况,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刻。
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秦王宫,正是在白府的东北处……
赵高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