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娘娘保命用的,下官不敢随意托付宫人转交给娘娘,只得回来找您另外想一个法子。·w*o*d*e_s,h!u-c/h?e+n?g,.!n*e^t\”
詹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透露出靖安帝对凌贵妃和誉王的提防与厌弃,因此靖安帝不愿意见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在未曾收到宫里传来的信之前,誉王从凌夫人嘴里得来的信息,就能推测出母妃的顾虑——他们母子不能再惹得靖安帝的厌弃了。
等他收到宫里的来信时,母妃的那一份顾虑,变得更深重了一些。
为了打消靖安帝对他们母子的猜疑之心,母妃甚至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对他只报喜不报忧。
那时,他从未想过他们母子俩的处境竟会这般严峻。
可直至此时此刻,他听闻詹事的话,才真切地意识到母妃的顾虑之深远,早已看透了靖安帝的心思。
靖安帝为了断绝他们母子的野心,极尽所能地打压他们,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希望。/如!雯.网^ *已`发`布~醉′辛~彰¨結`
誉王搭在扶椅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狰狞,他“腾”地站起身,从詹事手里拿过小瓷瓶,大步流星地出府,策马往皇宫而去。
他们母子之所以争夺皇位,是为了能够活下来。若是为了这个皇位,对母妃的生死置之不理,就算将来抢来了那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母妃为了他,甘愿舍弃性命。
那他,又如何能对母妃的死,无动于衷呢?
詹事想要追过去,却瞥见了桌子上放着几封信,以及一张对半折叠的宣纸,立时收住了脚步。
他拿起几封信,单单是看着每一封信的信封上的名讳,便令他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当他看完那张折叠的宣纸时,心中更是一阵地动山摇。
詹事来不及平复情绪,便急匆匆地出府。
誉王抵达宫门口时,距离翻身下马,恰好看到宫门口的御前侍卫。
不等他走过去,御前侍卫却朝他走了过来。?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御前侍卫向誉王行了礼,略带深意地说道:“殿下,卑职听闻您府上的詹事,方才来过一趟,皇上拒绝他觐见的请求。这一会功夫,您又来求见皇上,只怕不仅见不着皇上,还会令皇上龙颜大怒。”
誉王直言不讳:“劳烦金大人代我向父皇禀明情况,母妃如今病重垂危,还望他准许我进宫给母妃送药。”
御前侍卫见誉王执意要面见靖安帝,便转身去太极殿替誉王通传。
一刻钟后,御前侍卫抵达太极殿,站在殿外向靖安帝禀报:“皇上,贵妃娘娘病重垂危,誉王在宫门求见,恳请您准许他入宫给贵妃娘娘送药。”
靖安帝此刻正在太极殿与三皇子探讨政务,商讨着大周经历连年战争,应该如何治理。
三皇子回的是:“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奉行无为而治,不争而胜的治国之道。以无为来谋求局势的稳定,以不争来稳定国家的根基。”
“战乱之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减轻赋税徭役,促进人口和经济的迅速恢复。等到大周恢复国力,变得繁荣强盛之后,再以外儒内法的理念来治国,以仁政德治赢得民心,强而有力的律法维持秩序。”
靖安帝听到三皇子的回答时,不由得微微恍惚,想起当初赵颐争夺国公府的爵位时,便是用的“无为而为,不争而争”的手段。
他正要细问的时候,就听到御前侍卫通传的话,皱紧了眉头,眼里浮现出不悦之色,为着这对母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折腾。
凌贵妃病倒的时候,他就在延祥宫,太医已经为她诊治过,早已确认凌贵妃并无大碍,何来的病重垂危?
靖安帝的第一个念头是凌贵妃的计谋没有得逞,便让誉王进宫与她另作谋划。
“知道了,朕待会派太医去给凌贵妃诊治,你让誉王回府安心筹措明日大婚的事宜。”靖安帝吩咐一旁伺候的内侍:“你去请太医给凌贵妃诊治。”
“父皇,皇兄行事向来稳重,从来不曾落人口舌,他说娘娘病重,想必娘娘是真的病况严重。”三皇子放下手里的奏疏,劝说道:“您就让皇兄去见娘娘一面,好让皇兄明日安心成亲。若是娘娘真有好歹,就怕皇兄与您……”
话说到这里,三皇子意识到有些不妥,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靖安帝岂会不知道三皇子的未尽之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