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强，只是……”

只是习惯了。

夏油杰敛下眼，盯着手上的冰淇淋液看了一会，伸出舌头，一点一点把这些液体舔掉了。

甜得发腻。

他笑着道：“嘛，味道其实也不错啦，悟……”

五条悟打断他道：“不想笑就别笑，不想吃就别吃，为什么要一直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子高兴吗？”

夏油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

眼前的五条悟不是后来成熟的大人，对他虚与委蛇的笑容和行为习以为常。这个时候的五条悟莽撞青涩，对一切都无所顾忌，没有和自己经历过星浆体事件，自然也还没有进化出后来苦夏里那种有些小心翼翼的笨拙体贴。

一上来就直接把夏油杰的伪装撕了个粉碎。

“悟，你这可真是……”

真是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条悟拉下墨镜，露出那对旖丽无双的苍蓝眼眸，慢慢慢慢倾前身子和夏油杰对视。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骤然有些加重的鼻息。

心跳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而失衡。

夏油杰站着没动，定定和他对视，掩在身后的手指却忍不住蜷缩起来。

没人说话，只是任由这片寂静在时间里融化，呼吸似乎也变得凝滞。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是遭不住这么近的距离，夏油杰先移开目光叹了口气，刚想服个软把五条悟应付过去，就看见五条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两个面具。

一个是雪白的猫猫面具，一个是赤红的狐貍面具。

猫猫面具的表情是俏皮的笑脸，嘴角弯成“w”，眼睛的位置是一对圆圆的墨镜。

赤狐面具则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弯成月牙似的弧度，额角还有一抹可疑的刘海。

……是错觉吗，这两个面具长得跟他和悟好像。

五条悟的表情还是没多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比表情温柔多了：“不想笑就别笑，戴上面具就没人能看到你的表情了。”

夏油杰一怔。

怎么……突然这么体贴了。

五条悟一脸嫌弃：“虽然更喜欢看杰笑起来的样子啦，但是你笑得这么难看还不如不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油杰时时刻刻露出并不真心的笑容，五条悟反而比平时看到对方和他闹矛盾摆臭脸还烦躁。

把面具戴上，就不用勉强自己伪装了吧。

夏油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呃，咳好吧既然悟想让我戴，那我就……”

他刚想把手伸向猫猫面具，就被五条悟挡住了：“这是老子的！”

五条悟把赤狐笑面塞到他手里：“这才是杰的。”

夏油杰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猫猫面具，还是老老实实把赤狐面具扣在脸上，想要固定时却犯了难。

面具是捆绑式的，需要打结，但不知道为什么绳子留得很短，他打了几次结都没成功。

反观五条悟那边已经顺利把面具戴好了，正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戴面具，像只默默观察人类的大猫。

又尝试了一次还是以失败告终，夏油杰无奈道：“Satoru，过来帮我一下。”

绷着脸在旁边看了半天乐子的大猫终于忍不住促狭地笑了起来，长腿一迈就到了他身边，抬手接过了夏油杰的面具。

夏油杰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挚友的手指触碰，头皮也被细微的动静惊动，泛起阵阵麻意和微痒。

鸡皮疙瘩悄然爬上了他的手臂，夏油杰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要细微地颤栗起来。

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夏油杰想，悟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片刻后，五条悟放下手绕回夏油杰身前看了看，满意地拍了拍手：“perfect！”

夏油杰刚松一口气，就感觉到自己的丸子头有些许拉坠感，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发现面具的绳子似乎和他的丸子头绑在一起了。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五条悟：“Satoru……”

五条悟满脸得意洋洋还想求夸夸：“没办法嘛，你这个的绳子太短了，但是和丸子头绑在一起就刚刚好，怎么样老子是不是特别天才！”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可爱的猫猫面具和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悟本来就是天才呀。”

五条悟欢呼一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