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宜看着身边人厌恶远离的模样,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就只能沦落到被扔出上京的下场。
她不敢再冲动,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开口说道:“不是我推的,我虽然讨厌你,却也没有下作到要害你性命的地步。”
顾清枳靠在纪琳若身上,面色苍白柔弱,眼中还带了几分泪意。
她虽然不觉得宁依宜会推她,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温温柔柔的天真模样也只是因为一直顺风顺水,被人捧在手心的缘故。
这场落水,宁依宜是导火索,她落水的痛苦势必要有人承担。
她带着点寒意轻声道:“既然你说不是你,那是谁?”透过珠帘,顾清枳的声音显得更加轻柔,可其中的问责与追究之意再明显不过。
宁依宜望着那群和她一起的小姐,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和她对视,她手心捏紧,沉默在那里。
展言琪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倒霉就倒霉吧,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我有看到是谁让顾小姐落水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展言琪也没有卖关子,干脆利落地指向了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宁依宜的庶妹宁依然。
众人哗然,视线在这对姐妹中来回打量。
宁依然脸色苍白,立刻辩解起来:“展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展言琪既然已经站了出来,便不再收敛,言辞锋利。
“宁二小姐,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一直跟在你姐姐身边,然后趁机把顾小姐推下去的,这里看见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若是顾小姐不信,可以询问其他几位小姐。”
顾清枳有些冷淡地看着二人,她还记得展言琪。
之前在赏花宴上以一手新奇的画技夺得了名次,敏儿还夸过她。
慕瑾祯有些不耐,他没心思去听这些人的辩解,总归是蛇鼠一窝。他一直望着顾清枳,看她柔弱无依的样子,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展言琪出来指认之后,也有几个姑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出来指认宁依然。
说到底,宁依然没什么让她们可以顾忌的地方。
宁依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疼爱的庶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她还有句话没问出来,我哪里对不起你。
宁府主母常年病卧在床,宁依宜的父亲宠爱妾室,宁依宜虽然不喜欢那个妾室,但却对妾室所生的庶妹照顾有加。
凡是她有的,都一式两份,不知道宁府内情的人都会以为宁府是有两位嫡出的小姐。
这般厚待,换来的却是什么?
宁依然也不再装无辜,看到嫡姐痛心的样子,反而冷笑,“你这副样子可真恶心,若不是你母亲横插一刀,我娘也不会沦为妾室,我也不会只是个庶女。”
见宁依宜仿佛受到打击一般,她还想说几句好让这抢了她位置的姐姐彻底崩溃。
可是慕瑾祯却不耐听这些人的自陈,他一个眼色,宁氏姐妹便被人带了出去,送往宁府。
宁依然的下场也只有默默无声地消失在上京,至于离开上京之后,雍王还派人做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宁依宜虽然逃过一劫,但是雍王也没打算放过她,若不是她跟清枳争吵,那宁依然哪来的机会推清枳落水呢?
罪魁祸首被迅速处置,屋内的气氛也放松了一些。
温葶郡主姣好的脸上满是歉意,“顾小姐,今日之事,也是我未尽职责,连累顾小姐遭此横祸,还望顾小姐见谅。”
当然,北郡侯府的补偿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就算是看在雍王的面子上,也要给出一波重量赔偿,才好揭过此事。
顾清枳点头应下,她身子弱,这次落水又受惊,这时已经很是疲惫了,偏偏她很认生,在陌生的地方是休息不好的,现在只想快点回府躺下。
慕瑾祯见她神色萎靡,心下担忧。
“顾小姐,王府马车就在侯府外,不若让本王护送小姐回府,也好尽早歇息。”
顾清枳迟疑了一会儿,就被纪琳若和宣敏劝动,“多谢殿下援手。”
雍王的马车是真的又大又舒适,而且考虑到顾清枳,里面放了好几个暖炉,还有热茶与点心。
顾清枳舒服地叹了口气,感觉被安抚了不少。两人成为未婚夫妻的时日尚短,不好同乘马车。因此,慕瑾祯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顾清枳在马车上睡不着,她身体慢慢暖起来,精神也好了些。
慕瑾祯仿佛察觉到她无聊一般,慢慢说起了一些他遇到的事情。
他声音稳重带着磁性,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