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既然瞒你,那这事你就不该知道,便是知道,又能如何?难道那孩子要一直孤寡,只等着你不成?
可气的是,你竟然还为这事生了一场病,你知不知道我和老爷在家里日夜难安,就是怕你出什么事,又怕殿下知道待你不好,整日忧思。”
说到这里,宋姨娘真的是止不住,红了眼圈,她就这一个女儿,日日夜夜盼着她平安喜乐。
突然传来生病的消息不说,还是和何府扯上关系,两两相加,她根本就放心不下。
本来还委屈着的顾清枳,见自已惹得宋姨娘落泪不止,又开始后悔起来。
她自小就听宋姨娘的话,总是乖巧的时候居多。母女俩几乎没有红眼矛盾的时候,眼下宋姨娘又是因为担心自已才伤的心,顾清枳不由得也难过起来。
顾清枳眼圈通红,哽咽地擦着眼泪,“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生气,然后就病了,我没想让你们跟着担心的。”
她这下是真的哭出来,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又迷茫又难过。
“卿卿。”门被推开,是长身玉立的雍王殿下。
他一进来,就看到这对母女相对垂泪,妻子更是哭红了眼,泪眼婆娑地向自已看过来。
慕瑾祯哪里受的住,向着宋姨娘点头示意,又赶忙去替妻子擦拭眼泪,嘴里哄道:
“卿卿莫哭,无事的,姨娘稍待片刻,我有些话说与姨娘说。”
宋姨娘见他突然闯进来,有些心惊,直到看他满眼满心都是对女儿的疼惜,才稍微放下心,侧过身整理起自已的仪容。
正屋里乱糟糟一片,慕瑾祯安抚完妻子,又和宋姨娘一起盯着妻子喝完药,看着妻子睡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姨娘请这边来。”
宋姨娘心下有些犹疑,却还是落落大方地点点头,柔婉笑着跟在后面。
男人最后停在后花园一处凉亭处,他扫视一眼四周,确信暗卫已经牢牢看住这片区域,“本王已经知道卿卿与何府的事情。”
刚坐下的宋姨娘听得这句话,手上一抖,连带着茶杯倒下,石桌上尽是水迹。
有黑衣的暗卫迅速收拾好石桌上的狼藉,又迅速消失在宋姨娘眼前,只是那不是常人的速度,让她实在有些心惊。
宋姨娘定神去看这位雍王殿下,只见他老神在在,微微低眸望着茶杯出神。
其实从他的话里,卿卿与何府,立场一听便知,只是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生气呢?
不论是作为尊贵的王爷,还是作为男人而言。
“殿下恕罪,这桩往事只是两家大人的玩笑之言,我家老爷的性子,殿下也清楚,心心念念地便是女儿日子能够如意一些。
不止何府,上京俊秀儿郎大约都是被我家大人看中的,只是何府离得近,这才有些来往。自圣上赐婚之后,这来往便不曾再有,还请殿下宽恕。”
既然雍王已经知道,宋姨娘也没有遮遮掩掩,反而是正经解释一番,不过模糊重点是必不可少的。
慕瑾祯一言不发地听着,对着宋姨娘的解释不置可否,他已然清楚妻子和那人的渊源,并不在乎宋姨娘在他面前的话术手段。
“宋姨娘放心,本王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方才见姨娘与卿卿争执,只怕也是因为此事,本王希望宋姨娘可以放过此事。”
虽然语气温和,可是他冷淡的面容还有话语,让人忽视不了其中的命令之意。
宋姨娘哑然无言,她着实没想到这才是雍王的目的。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比如枳枳身边是不是也有刚刚那样的黑衣人在,不然雍王是怎么知道她们母女说话的内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却是——
“殿下说笑了,这桩事说到底殿下才是苦主,若是殿下宽宏放过此事,臣妇才要感激涕零。”宋姨娘严肃了面色,弯腰行礼。
只是她直身而立后便出言质问,“只是,殿下可想过,您对枳枳如此纵容溺爱,却算不上什么好事?”
她本就为女儿的肆意娇纵忧心,如果按照顾渊成原先的计划,枳枳嫁给一位家中清净的夫婿,这副特意被教养出来的性子自然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是皇家,天威难测。
她见女儿嫁人之后,性子越发娇蛮起来,不免日夜忧惧,担心不已。
如今见雍王竟然是这般态度,宋姨娘实在有些担心,也顾不得上下尊卑,直言发问。
慕瑾祯有些不悦,他冷冷地看着宋姨娘,不过念着妻子将不快压下,沉声道,“卿卿是王妃之尊,其余人本就该退让。”
等日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