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顾清枳与纪琳若都有些明悟,秦王生母是产子时大出血而死,她们对视一眼,转向宣敏时都是满心的劝解。
“敏儿,你莫要被这人的糖衣炮弹给打动。”顾清枳仍是不太愿意相信。
纪琳若也是如此,苦口婆心,她对待感情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
只能说秦王先前的表现实在太过差劲,以致于不管如今改变多大,顾清枳她们都还觉得是最多是为孩子之故,而非是对敏儿的体贴。
宣敏对两位好友的劝诫悉数接下,“我晓得的,莫要担心我。”
闲话说尽,便是几人消遣的时候,屋外密雪,有如碎玉之声,屋内如春温暖,三人相互依偎在榻上,说说笑笑间,打络子的手指纷飞,看书的眼神专注,玩九曲环的粉颊晕红。
这日几近亥时,男人才回到府中,目光触及屋中的光亮时有些柔软和无奈,他将落满风雪的大氅脱去,一边由长云服侍自已脱下佩戴的物件,一边柔声问起靠在床头翻看书画的妻子。
“怎么还未入睡?”往常这个时候妻子已经睡得香喷喷地,连他悄声上床拥住妻子的动作也察觉不到。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妻子明媚的眉眼便闪过几丝困倦,甚至忍不住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男人见状有些好笑,原来是在撑着不睡。
他迅速洗漱完便带着身上特有的暖意,将妻子拥抱在怀中,轻拍妻子的肩胛,“卿卿睡吧,我这几日都要晚归,不可再这样熬着不睡觉。”
他一拍,那些许困倦有如被刺激了一般,立即涌出来,顾清枳只记得将手里的书画递给男人,然后一个歪头便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怀中女子睡得很沉,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很小心地将那本书画放在床头的茶几,然后目光落在妻子的脸颊上,他忍不住轻吻了好几下,只是怕扰醒妻子,便克制自已没用多少力道。
卿卿在等他归来,这个认知实在叫人心里发软,白日那些谋划的深沉全部都暂且远离了这个男人。
慕瑾祯从归京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本朝的大将军与大宛公主私通有子,这件事的处理没有那么简单,除却这件事之外,还有秦王、燕王那两处的谋划也要时时跟进,来自圣上那边的怀疑也不是好应付的
这些疲惫此刻悉数都融化在妻子柔软的气息中,慕瑾祯安心地听着妻子清浅的呼吸声,那对他而言是最有效的安眠曲,珍爱的妻子就在怀中,男人确认过后,方可放任自已陷入温馨的甜梦之中。
只是不曾想,这般忙碌又持续了几日,却不得不被一场风寒叫停。这次却不是顾清枳,而是几乎没怎么生过病的雍王殿下。
顾清枳的确很是新奇,她仿佛玩耍一般缠在病弱的男人身边,陪着男人听完府医的诊断。
生病的男人却仍如往日一般镇定自若,他并不关心自已的病情,眉峰蹙起,“卿卿乖,不可靠我太近,这风寒会传给卿卿的。”
他一个眼风扫向妻子身边伺候的侍女,没有瞒住妻子不说,还拦不住妻子。
昨晚夜间他就敏锐地察觉身上体温不太正常,立刻便换了一间屋子,更是仔细叮嘱过芸韵等人,若是妻子早上醒过来,只说他是外出办事即可。
却没想到,男人早上刚喝完药,便听见妻子的脚步声,轻巧缓慢,最后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将屋外的日光与寒风都一并带了进来。
于是便发展成方才的情景,府医又被唤来,当着雍王妃的面,再次为雍王殿下诊断。
“不过是风寒而已,做什么瞒我。”顾清枳有些气恼,纤纤细手放在男人的耳垂,不算用力地捏了一下,“等你病好。”
慕瑾祯轻笑,举起大手将妻子的柔荑握在手心,“我是怕卿卿被我传染了风寒,听话,等我病好再见面,届时想怎么罚都好。”
妻子若是听话乖巧的性子,那才是有鬼。
男人无奈地看着指挥着屋内侍从的妻子,见她跃跃欲试要照顾好自已的模样,柔声唤住妻子,宠溺道,“卿卿歇会儿,为我读书可好?”
他手边的政务已然全部被妻子命人搬了出去,“不许再做这些。”
于是无聊的男人更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妻子身上,顾清枳回身见男人没什么精神的病容,挑眉道,“这就来。”
清冷的嗓音将书页中的故事读的跌宕起伏,顾清枳很是用心,她读完几页,便去看男人的反应,不论几次,男人始终是满目专注地凝望着她。
“怎么还没有困?”顾清枳却是不解,分明她自已生病时,旁人来为她读上几页,就会陷入困倦中,怎么这法子在男人身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