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她都不该知道,又如何能去想杀蔺不周便能不嫁赵格一事?
她又为何不想嫁太子?
可赵尤想到此处了!
方栀夏心中警铃作响。
赵尤当真是只凭聪明二字想到的吗?
方栀夏笑出了声来,“大殿下说得怪有意思的,我又定了二皇子为太子,我又为了不嫁给他动手杀蔺世子?岂不矛盾?”
赵尤也笑,笑得温和。
“当然还是因为你不想嫁赵格。玄脉与皇室之间,有秘密这事,不是秘密。
我也在常常想,为什么会是赵格呢?
为什么不是……我呢?”
他看着方栀夏问的认真。
“明明我才是众人所期啊?啊?栀姑娘?”
他又往后坐开,是豁然开朗,是胸有成竹,道:
“后来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你不是不想嫁给赵格,你是不想嫁给皇家子弟罢了,这便是你选赵格的目的。”
若非她肚中蛔虫,方栀夏实在想不明白,赵尤为何能如此洞悉她的行为目的。
赵尤还在问她:“我说得,够不够明了?”
“我听下来倒是也解释得通,毕竟我如此神通广大,翻手云覆手雨的。”方栀夏认得反讽。
赵尤被她逗得一笑。
以往二人在花园树林闲聊时,她也总喜欢不着边际的说些话。
现下竟也有了以往熟悉的感觉。
“栀姑娘,我待姑娘并无恶意,还是那句话,你若选我,我保姑娘……称心如意。”
三年前,他也这么说。
只是在那个当下,赵尤远没有如此接近真相。
当时方栀夏相信他只是认为所谓玄脉与皇室的秘密,于他有大用罢了。
所以他要拉拢她。
这三年里,赵尤似乎没少分析,竟猜到了如今地步。
“那我倒是要问问大殿下,您都说我不愿嫁皇家子弟了,我又要如何选你?我为何要选你?”
方栀夏索性顺着他的话问。
赵尤重复道:“我说的是保你称、心、如、意,如果嫁给我并非令你如意之事,你当然不需要嫁。”
话点到为止,方栀夏顿悟了。
半晌夸赵尤一句:“大殿下真是……好气魄,殿下如此与我交心,不怕吗?”
赵尤哼笑,“不如栀姑娘告诉告诉我,我该怕什么?
怕你出门与人言?
还是怕你告到父皇、太子、还是谁那里?告我一个……谋逆之罪?我可做了什么?我可动了一兵一卒?
栀姑娘,我今日来与你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
他看着方栀夏的眼睛,尽显真诚:“我可以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我只希望你选我,我也能对我的承诺负责。”
他帮方栀夏倒掉杯中已凉透的茶,又亲自替她倒了热茶。
水汽飘渺,热意分明。
方栀夏肯定,长安的冬,已经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