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入房中。
不等蔺不周再多说一句,方栀夏直奔床上,衣裳整齐地躺下后,语速飞快留下一句:“最多一刻。”
然后不知干吞了个什么,快得蔺世子都没瞧清,再喊她,便无声应答了。
蔺不周的心跟着瞬间揪紧,他上前去探了方栀夏的气息。
没了。
疯子!
这一刻钟,他守得人都有些恍惚了,不时就想去探探方栀夏的气息,虽明知不会有口热气喘出来。
阿祁守在门外,亦打着十二分精神。
从未有一刻钟,如此漫长过。
有同样感受的,还有阜宁。
李黛遥不时张望,刚开始没好意思,后等得时间确实有些长了,她忍不住问世子妃这护卫。
“你要去看看你家夫人吗?”
阜宁摇头,“无需,夫人最近身体是有些不适,劳黛遥小姐久等了。”
李黛遥摆摆手,“我没关系的,姐姐是初孕不久,害喜吗?那是怪难受的,我去看看好了。”
阜宁忙上前一步,“黛遥小姐停步,小姐这般身份,哪里能劳您照看我家夫人……再则,夫人自小便无人侍候,便是现已为世子妃也是不习惯的。”
“噢——”李黛遥恍然,“是我疏忽了。”
阜宁扯出尴尬的笑,“没关系,黛遥小姐也可以先去前院,我在此等便好。”
她心中急得很,不是说会有些症状的吗?
怎地已过半刻,李黛遥看着毫无异样,难道……不是?
李黛遥闻言果然道:“我与栀夏姐姐说好在这等,怎好一人先走呢。没关系,不着急,我们去回廊坐一会等吧。”
突然的心慌让李黛遥有些不舒服,才迈两步,便眼花腿软直往地上栽去。
“黛遥小姐!”
耳边最后一声,是那女护卫的惊慌之声。
……
前院中。
燕初左右地寻,“郡主,怎地许久未见不周哥哥了呢?午宴就快开始了吧。”
成安郡主笑道:“估计是时雨又拉着人在下棋吧,确实就要开席了,我这就让下人去唤。”
她刚抬手,燕初忙道:“不用,我去吧。”
几个小姑娘久等不见李黛遥回来,闻言也道:“那我们也去寻黛遥与世子妃回来吧。”
时辰确实不早,成安郡主也不好再拦,于是道:“也行,我带着你们去。”
后院客房。
阿祁远远瞧见人来,“世子,燕家小姐过来了。”
蔺不周眉头紧锁,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拽紧瓷瓶的手捏得发白。
一刻钟还未到,但他眼下就想将丹药喂到她口中。
房门打开。
蔺不周将瓷瓶交给阿祁,“我去拦人,一刻钟到时,立即!将药喂给夫人。”
“属下明白。”
……
回廊上。
燕初有些不高兴道:“世子中毒多年,身体本就抱恙,有所不适你们竟就只让人歇着?这若是有个好歹!……”
她后话没完,毕竟这是国公府,不是她自已家。
只好气哼哼地甩脸子给左时雨看。
下一个转弯,面前忽地笼下阴影来。
燕初吓得往后急退一步,在看清是蔺不周时,懊恼的很。
她又上前两步,关心地看着蔺不周道:“不周哥哥,你气色好差呢,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探他额头。
蔺不周往后缩退一步,“无碍,是要开席了吗?”
左时雨答道:“是,咱们往宴席走吧。”
“不周哥哥,你那位夫人呢?你都这么不舒服了,我怎么连她的人影都没见着。”
孙氏接话道:“世子妃初孕,身子不爽利,约莫是害喜去吐了,许久还未回来呢。”
蔺不周没应声。
燕初皱眉问道:“世子妃当真有孕?”
孙氏疑惑:“没有吗?现下外头都是这般在传呢。”
“不周哥哥?”燕初转而问蔺不周,“她真的有孕了?”
蔺不周满心想着人醒过来没,面上便严肃的很,道:“未满三月,所以还未对外公布。”
“啊?竟是真的!”燕初一时难控,声都拔高了些。
转而又察觉蔺不周似乎并不高兴的模样,又自我宽慰了,“那还是恭喜不周哥哥,不过世子妃来自乡野小户,别没轻没重的伤了蔺家血脉,便是往后啊,以她的眼界,教导子嗣这方面也得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