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气撒完,人往榻上躺倒,有醉意,但不至于不清醒。
他低声念着:“棋子罢了,参蔺王,也不过是他拿我下的一步棋,蔺王若陨,三弟起,前有狼……后有虎,那个位置……我怎有命坐呢,呵呵,哪有命坐……”
……
官道上的四人急奔至半夜,寻了驿站住下。
四个人,三间房。
蔺世子夫妇二人,恩爱名声在外,怎好分床而眠。
房内,方栀夏匆匆净了手脸便往榻上栽去。
又是用符,又是赶路,她累得很。
蔺不周也无力再话,随后熄了灯,掀被上床。
两人竟已经……有些习惯同床了。
没人失眠,几乎先后便陷入熟睡。
拂晓时分,门外传来阿祁的声音,唤二人起床赶路。
方栀夏幽幽转醒,便觉一道目光盯着自已。
她顺着抬头,看到蔺世子分明的下颌,有些迷糊道:“早啊。”
蔺不周笑了笑,“早。”
方栀夏迷糊地从他身上将自已的腿抬下来,手从他胸前拿下来,还在说着:“起床赶路了。”
蔺世子:“好。”
等方栀夏从他身上下来,掀了被,准备下床时,一股寒意才将她激得彻底醒来。
太冷了。
房内的炭火大概劣质,不知何时早已熄灭。
两人本是各自一被的,也不知何时,她就扒到蔺世子身上去了。
“额……失礼、失礼。”
蔺不周忽地坐起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他盯着她的脸看了看,看到一丝窘迫。
又笑一笑:“夫人的气色看着已然恢复,按路程来算,今日午时便能到。”
“好好好,走走走。”
方栀夏越过他爬下床,在洗漱盆前往脸上扑上一捧凉水。
心中咂舌,男色啊!真是害人!
多年前她常同一个师姐一起混迹江湖,师姐在男女之情上对她启蒙影响颇大。
方才蔺世子那一笑,用师姐的话来说:我也不想薄情寡义,但他实在引人犯罪啊!
她突然就开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