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夏也低头白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呢?我只是个挂名世子妃,蔺王府的门可关不住我。”
蔺世子:“……本世子是在告诫你,在你还是世子妃时,慎行!”
“噢~安心呐,明面上的妇道还是要守的。”
“……”
“阿祁与阜宁怎么还没回来……”她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看着蔺不周道:“世子,问你个问题?”
“说。”
“你去没去过青楼?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青楼吧,你有没有过……”她冲他抬了抬眉,终究没好意思直说。
上次他在流萤坊中毒,方栀夏还担心他没有经验来着。
后一想,这很难吧,一个世子,便是不去青楼,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蔺不周黑着脸回看她,“方栀夏,你与我谈……谈这个合适吗?”
“我心中可是一片光明磊落,纯粹疑惑探讨,以便解开蔺家老爷的念。”
“你倒是解释解释,怎么值得探讨?”
方栀夏:“寻花问柳的男子少见吗?算十恶不赦吗?元氏刻意将这一点放大,先是告知我们蔺寰永与友人相约在前,连世子上门做客都不回来迎接。
而后,蔺寰永在次日一早,便一身酒气、青楼香地来与世子赔罪。
哪日不能去逛青楼?怎么就少不得一日?那夜是约上花魁了吗?”
一切倒退回去,便处处都是疑点。
她继续道:“好,就算是约上花魁了,一早不能收拾好自已再来吗?非得带着一身酒气与青楼香?生怕自已浪荡不分轻重的印象刻画得浅了?
我现在看呐,纯纯做戏。”
她说得在理,蔺不周点点头,又问:“这跟你要探论的关系是?”
方栀夏:“关系就是,我是女子,且在我以为,雏儿没什么好啊,经验不足。
那么白日里阜宁说的那一点:小孙子的娘是青楼新人,蔺寰永是她第一位恩客。
这件事的前提若是加上蔺寰永并非蔺家老爷亲生,而元氏对那小孙子如此溺爱来看,是不是也有蹊跷?
所以我想问问,世子作为男子,雏儿与非雏儿,是何以为呢?一个雏儿,首次待客便能有如此心机,一击即中地抱上蔺家这根浮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蔺家是不是根烂木头且还两说呢。”
蔺不周沉思着没答。
最后只道:“你说的在理,看阿祁他们能否带来确定的消息吧。”绝口不提是何以为的那一问。
方栀夏了然地噢了一声。
这一声噢,噢得调子婉转,很是揶揄,蔺世子忍不住问:“你在噢什么?”
“没什么啊,应你一声,等阜宁他们回来嘛。”
“方、栀、夏。”
“叫我干嘛?”
“……”
“世子洁身自好是好事,且顶着这样一张脸,更是难得啊!”
“方、栀、夏。”
“叫什么嘛,夸你呢。”
“……没话就闭嘴。”
这人压根闭不上一点,她百无聊赖地在脸上磕着指尖,安静不过片刻又开始大放厥词,“世子,不好奇吗?怎么忍得?”
蔺不周脖子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还是恼的,总归不会是被方栀夏撩拨的。
他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已不能输。
“你就这么好奇?”
方栀夏的头点得再认真不过,“我好奇啊,玉少庭世子知道吗?”
“什么地方?”
“长安有名的男妓馆啊,说实在的,这处与江南压根没得比,它能评个长安第一出来,纯粹是矮子里头拔高个。”
蔺不周多少吃惊:“本世子要知道这么个地做什么?……你不会是……常去吧?”
“算吧,喝喝酒,听听曲儿,一路辛苦,消遣消遣嘛。”
五岁到十五岁,方栀夏有十年时间在各处溜达。
哪怕是暗杀蔺世子后的三年,她三处奔波的路上都没少去。
蔺不周惊讶之时,这人还在继续:“我有一个师姐,她热衷寻觅此等妙地,依她所言呢,就是雏儿没啥意思,还是得经验丰富的小官人。”
蔺世子:“……你以后少与这位师姐走动。”
“为何?师姐待我很好啊。”
“怎么待你好了?在妙地为你挑选妙人了?”
方栀夏笑笑:“世子怎么知道?”
没等蔺世子开口教育,她又道:“但你也知道我不得亲近外人,没办法啊。”
蔺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