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的寻常护卫压根盯不住这几人。

没过两条街，便跟丢了世子与世子妃。

二人坐在蔺寰永说的那间最雅最名贵酒楼二楼，方栀夏颇为失望地夹上几筷子，“与长安相比，并无特色。”

“你既能驱使蔺伯父，是否也能驱使我啊？”蔺世子问。

方栀夏摇头，“不知道，不能吧，你还是活的，缚魂令若能这么做的话实在不道德。”

在她以为，缚魂令该只能缚死人不散之魂，以驱之才对。

想想也挺邪乎，总觉得不是个什么正义的事。

蔺不周不确定地问：“那你怎能使我犹如魂魄出窍般难受？”

方栀夏道：“我只是在缚魂，没有意图驱之，大概是因为你还是醒着的活人，被生拽出魂，所以难受。

中毒那次，你并没有感受吧？”

蔺不周点头，人都没有意识了，还感受什么呢。

方栀夏继续道：“昨日发现能单方面的……也算沟通吧，我就想着一试。”

所以今日哪怕那老道做了些功夫，让二人点香能燃，但自然敌不过方栀夏缚着的苦主之魂。

“其实这也符合你的猜测，缚魂令缚魂，再加上还有那么一处存着尸体之处，达到启令能力时，估计便是以魂御尸。”

“以魂御尸……”方栀夏重复着他的话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真不是个正义的词。”

敲门声打断二人对话。

阿祁进来，将蔺不周的指挥使令牌还给他，“查到了，那青楼女子与元若春一样，祖籍萧疆。初夜在青楼是叫价争拍，最后是被一位柳姓公子拍得，柳公子是蔺寰永的好友，那夜与女子共度的，也是蔺寰永。”

所以也能圆上元氏所说，被人下套一说。

二人听罢点点头。

“查得可光明正大？”方栀夏又问。

“大呢，启东府衙之中这会估计热闹的很，属下自府衙出来，又顺便去了一趟那青楼，坊间估计就快传开了。”

昨夜、今早、眼下，方栀夏与蔺不周的目的都是一个：逼那奸夫坐不住。

“坐吧，吃点，眼下就等阜宁回来了。”

阿祁坐下：“谢夫人。”

他稍垫饱些，又忍不住问：“夫人如何断言那奸夫还活着，且就在启东呢？”

“我还猜眼下元氏母子已经与那人商量着对策了呢。”

阿祁忙道：“那属下去盯着？”

方栀夏按下他：“来不及， 也不着急，我与世子出来，正是要给机会他们相见。”

阿祁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世子。

蔺世子为他解释道：“从开始想，这个秘密，为何一家人都知道了？蔺伯父若是还活着的时候知晓，会毫无作为吗？”

阿祁摇头。

“如果那奸夫不在启东，或是已经死了，这个秘密元氏可以带到棺材里。蔺伯父亡魂不散，按夫人的说法，必然是死前知晓。

元氏会这么做吗？”

阿祁摇头，“不会，她没理由，她最好就是等蔺老爷早点断气。”

蔺不周嗯了一声，语气愈发冰冷，“只能是那个人，他出于某种炫耀、阴暗、得意……的目的，对病榻之上的人道出了实情。

同理，蔺老爷一死，蔺家当家作主的便是老太太，老太太这内风之症，怕是也非自然。

老太太重病，蔺家当家作主的便成了元氏。

作为那个奸夫来看，自然不再怕蔺寰永知道实情，蔺家的未来之主可是自已的儿子，他定然想让这个儿子认他，所以蔺寰永知情，必然也出自奸夫之口。”

阿祁又问：“那为何让两个女儿知道呢？”

这回方栀夏答了：“或许是他想光明正大地活在蔺家。因为两姐妹只有知道他是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亲爹，才会被迫成为帮他们隐瞒的真凶，且在蔺府接纳他。”

阿祁恍然，“所以这人必然在启东，或者就在蔺家！”

他恍然过后又想起一点来，“那青楼女子又是谁呢？”

方栀夏：“元氏祖籍，萧疆人……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一个套没错，但下套的人，不是那柳公子，而是奸夫……”

……

长安。

李政带着李黛遥到铅华殿时，赵帝正从殿中出来。

“皇帝伯伯～”李黛遥朝赵聘而去。

赵聘笑着拍拍她的头，“黛遥来啦，”说罢又捏捏她的脸，“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一会见完你娘，去御书房找……伯伯玩。”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