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值得一气的?
方栀夏将杯中酒一口灌完,笑得没脾气了。她拣起筷子开始吃饭,练功半日,饿得正是前胸贴后背。
“边吃边说,总不能把我恶心吐了吧。”
蔺不周看着她吃,自已小口抿着温酒。
“赵格禁足半月,荒淫半月。他既往挂着忠厚纯良的表象,得的便是一个仁字。
这样的人,淫字可以断送至少一半文官的拥护。”
嫔妃众多,重色这样的储君不是没有。
但一个人撕开截然不同的两面来,问题就大了。
就好比大皇子赵尤,野心与不恭写在脸上,人们反而对他的行为逐渐理解,包容在不经意间扩大。
而他吸引的亦是同类朝臣,敢拼敢搏之人才敢拥护这样的皇子。
方栀夏点点头,继续吃着。
蔺世子继续说着:“陛下意欲撤下赵格,赵尤自然也有消息,他不介意加一把柴,这些日子宫中已经消息漫天飞了,明日,此事便会撕破最后的遮拦。”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为何?是他们觉得靠我启令不行?”
“不清楚,但有一点肯定,你怕是就快要被逼做回九方临栀了。”
方栀夏一脸不愿地放下筷子,“世子,日日见你不觉得,这三日不见我才发现你是不是恢复得太快了?”
说着还上手去捏人臂膀,“结实好多,脸上也养出肉来了,一副余毒已清的健康模样。”
蔺世子苦笑:“说正经的呢,你有点正形。不管我毒清或没清,他都要对我爹下死手了,逼你做九方临栀还会顾忌我这个?”
方栀夏叹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吃饭吧,我明白眼下是什么处境了。”
蔺世子问:“脱离你的计划了,对蔺王府这个盟友失望吗?生气吗?”
碗边的桌子被人磕了磕,这人道:“天寒,饭菜都要凉了。日子已经这么苦了,不能再苦了好饭好菜。”
蔺不周没动,他想通这一节不是今日的事,只是对眼前局面的无力,比遇上元若春那样的人都要无奈千百倍。
方栀夏见人不动,转向他道:“既为盟友,便不存在失望抱怨一说。蔺王府能为我做的,王爷与世子都尽力着,只是眼下局势超乎了我们以为而已。
但这又如何?
世子会束手就擒吗?本姑娘会束手就擒吗?他姑奶奶我就没听说过还能违背女子意愿好端端生出孩子来的。
捆着我?绑着我?我有千种方式给自已了结咯。再不行,我现在便可以舍弃作为女子这项能力,让玄脉终结于此也没什么不好。”
“瞎说些什么呢,没道理先自损八千啊。”蔺不周压眉瞪她这偏激的言论。
“打个比方嘛,一切等我明日入宫再看。吃饭吃饭。”
……
翌日又是北风天。
刮得马车车帘一顿乱舞。
方栀夏带着帷帽下了车,随宫人一路走着。
“公公,这怎么不是去娘娘宫中的路?”这回她发现不对劲,直接问了出来。
引路公公眯着眼,转头回她道:“陛下近日头疼旧症复发,皇后娘娘便推荐了世子妃的针灸之艺,劳世子妃先去为陛下一看呢。”
方栀夏点头,赵帝要见她,不愁寻不到理由的。
只不过她以为这一大早的会先去皇后宫中。
……
御书房。
今日早朝似乎下的格外早,而门外侍候的人皆是一脸严阵以待之色。
那公公引她入内后便先退下了。
“臣妇方栀夏,见过陛下。”
书架后走出一人来,赵帝捧着一本折子道:“你来了。”
“听闻陛下头疼发作,可容臣妇先把一脉,再施针缓解。”
赵帝哼了一声,很是乏累又失望的语气。
“临栀,你知道朕因何头疼吗?知道朕手中拿的是什么吗?”
“临栀不知。”
“参太子的折子!你看那桌上,堆成山了。”
方栀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国之重事,临栀不懂。”
“九方临栀,玄执掌,那九环匣中,是你亲笔写的命有贵气之人呐,可他竟是这般庸材又荒淫无度!”
方栀夏在心中麻木,烦死了,又得开演。
不得不说,赵帝只也是个顶尖戏子。
“命卦之事,并非十成准,且我在玄术之道上,自认愚钝。若是太子失德无能,也有命数突变之可能。”
她甚至懒得多费口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