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军先锋到闽都已有好几日。
边线上驻守的将士本就不少,再加上三皇子这一支骑兵,胡人便是猛攻,也不至于立即便陷入困境。
以兵法迂回几日,待大军抵达,再猛击而退。
而赵帝派他前来的原因还有一点,便是他要蔺家军攻至胡国,施以威压,与胡国谈判,携手攻下赤霄。
胡国若是不从,庾国便会让他们为自已多年挑衅侵犯来承担后果。
也就是,攻之。
攻胡国是赵聘的目的,但届时带头之人,并不一定需要自已而已。
蔺宏心中多少明白,最好便是给他一个战死之名,蔺家军怒气冲冲,正好拼杀,拿下胡国为他们将军报仇。
赵延在军中算副将,他拱手领命。
蔺王妃宋孟丘心神不宁,等蔺王从江边回来,便与他道:“三皇子这几日很是尊重你我,没露任何啊。”
蔺王笑笑:“夫人看人不清不碍事,但一定要注意时刻留着防人之心。”
宋孟丘叹一口气,“我本以为做军人最是纯粹,只管打胜仗即可。也不知不周和栀夏在长安如何了。”
“他们俩一个比一个精,夫人不要忧心他们了,留心自已啊。”
宋孟丘笑了一声,“知道了,你是有多不放心我。”
……
快马昼夜不停。
在马儿体力不支之前,终于抵达下一个藏马点。
精神集中,人只觉得累,倒是没有困意。
方栀夏翻身换马期间问蔺不周:“按这个换马距离,在我们去启东时你就开始准备了?”
“爹说了,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说罢腿夹马肚,“快走。”
小路本就比官道崎岖太多,累马也累人,后头又有追兵,松懈不得半分。
终于在第三日时,抵达了码头附近。
三日,再好的精神头也要遭不住,几个马背上吃喝睡的人累的腿软,这般状态下还未遇敌,便要自损三分战力。
蔺不周安排好船只假行,换了马往原计划的小道而去。终于寻到一处密林,他做手势让人停下,“休息一个时辰,阜宁守。”
阜宁点头,她是四人之中战力最低的,
此刻天还未亮,四周寂静,若是有异动也能及时发现。
天寒,方栀夏小小一人蜷缩在蔺不周怀里,阿祁挨着蔺不周,三人挤成一团取暖,几乎是躺平即陷入深眠。
阜宁拿着方栀夏给她的提神药物,吊着精神气。
不赶路了,这份困意实在难挡。
她昏昏沉沉,每每觉得自已走神时便猛掐一下,而后清醒不过一刻便又难敌困意。
一个恍惚。
确实是真实的脚步声徐徐靠近着。
她伸手去拍方栀夏,一个挨一个惊醒,默默拿上各自的兵器。
“阜宁居中!”
蔺不周短刀甩出,而后剑光在月色下拉出一条光线来,那人躲了刀,来不及躲剑,肩上被拉出好大的血口。
“人在这里!”
他一声吆喝,四周顿时奔来至少十多人,刹那间,刀光剑影。
睡过半个多时辰的人精力多少恢复,三人将阜宁护在当中,形成一个可随时由她突击的稳固三角。
“中间的剑有毒!小心!”
“暗器有毒!”
“刀有毒!”
“小心银针,有毒!”
“全有毒!”
毒毒毒毒,什么都有毒。
禁卫出发时急得犹如火烧眉毛,只知道其中有人擅毒,擅暗器,也是想到了会中毒,所以备了些可能一用的解药。
但没用,这毒烈的,压根不准备给人丝毫活路。
十多个人,很快损了三五个。
但能派来追的,都是禁卫当中的高手,几人以一敌三四五个,持久下去,必然体力不支。
近身战,方栀夏也不能用弓箭,拿着一柄长剑闷头打。
“屏息!”她吼一声。
连禁卫也纷纷屏息,知晓她大概要用毒。
果然,一阵烟雾自她手中飘起,不过片刻后消散。
禁卫无人倒下,心道这世子妃也不过如此,刀剑继续,敲出各种声响,谁知有人突然腿一软,便倒下了。
“毒粉还在,屏息!”那禁卫头子一声吼,拿帕子系住口鼻。
高手能闭息的时间不短,再合力将几人逼出毒圈,但最终还是倒下了三四人,口吐白沫地痉挛着。
“还有七个。”蔺不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