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觉,睡到三更,我便出发。”
她打量这土胚屋子一圈,别无他选,往土砌的榻上一倒,扯了被子压在身上,就这么落下决定。
几人基本没有怎么休息地赶到闽都,这会能睡在屋子里都是幸福,哪里还能挑拣。
于是一排人挨个躺上去。
一路过得风餐露宿,方栀夏原本那点精细的怪习惯也被磨得干净。
蔺不周躺在她身旁,“好好活着,别太鲁莽了。”
一声“嘁”回答了他。
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小孩任务完成,也是落下心难得好眠。
三更天时,方栀夏揣着几个白馒头,带着一壶水便出发了。
城中寂静,她牵着马走了一段,直到躲开巡逻守卫到偏远些才驾马疾驰起来。
按那小孩指的一座山头,越跑越近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这叫矮山?
远看确实算矮,近了简直巨物!
方栀夏叹一声,将马系到林子里去,吃了个馒头便开始翻山。
这一翻,便翻到了第二天,天已经开始露白,更不好隐藏踪迹。
她这一身衣衫被自已撕扯一路,再被树枝勾得,地上滑的,磨的,早已不识本来面貌。
临近半山腰时,山下大军的扎营地连成一片,就在山脚下。
她绕着军营,往另一头营帐稍少的方向爬着。
蔺家军的军装她在南城军营时见过,认得出,但此刻离得太远了,还是分不清是与不是。
“草中何人?!”
方栀夏举着双手,哆哆嗦嗦地走出来,很是害怕。
而后一副傻儿模样,又笑了起来,“嘿嘿……捉迷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