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夏点点头,师姐与她不一样。
她是沾了老头的光入的墨阁,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她能在墨阁留下,靠的还是自已有天资。
她可以在老头那与墨阁之间来去自如,及笄之前也常替墨阁办事,算做回馈。
但墨阁对她没要求,她在机关暗器上的精进也算对墨阁做了贡献。
她什么时候想走,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行。
可师姐是墨阁自小培养而成。她对于墨阁的价值,墨阁对于她的要求,都远高于她。
如果不是该死的赐婚,她爹自尽、缚魂令……她觉得以往那种生活也挺好的,天下游荡,见识各种人事物,每摆平一件事后的成就感……
“师姐,那你有想过以后如何吗?你的任务只到赵尤或成或败吧?”
朱雀歪歪头,“这件事后,墨阁便允我提前退下了,除非我自已想接,不会再主动派任务给我。
至于以后……还活着就再说吧。”
方栀夏眼中一亮,“若是到时候咱们都活着……”
“唉,打住,”朱雀伸手拦在她嘴前,“你也别给老娘许诺以后,老娘不想抱着对他人的期待过活。”
“也?”方栀夏抓住重点。
朱雀:“也,墨阁的许诺老娘都抱三分怀疑,听说现在新收的小孩越来越废物了……哎。”
二人的谈话因赵尤寻人而中断。
方栀夏又一人绕着院子转起圈来。
赵清涟比她想的要沉的住气啊,现在她的药全是自已看着熬,无人能再下手。
而宫里居然还不召她。
她摸摸自已的脉,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便又关回房间练起功来。
第六日,闲着。
第七日,闲着。
方栀夏越来越坐不住,赵清涟不急,她已经急起来了。
距离阜宁毫无消息传来,已经一月出头。人
要是死了,现在该烂了都还无人收尸……人要是活着,她明明教了她如何通过墨阁送信门中人,但她没有消息,可见活的多么艰难……
蔺不周现在日日被要求跟着赵尤,安全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哎……”若是以往,她又该生出大不了一死的想法了。
但眼下,她只有着急。
第八日的夜里。
赵尤在她房中东拉西扯到很晚,方栀夏催他走,他便又说几句正事。
“你在闽都与赵延打过交道,在你看来,他如何?”
方栀夏不耐烦地磕着手中的杯盖,发出不耐烦的瓷器碰撞声,格外刺耳。
“没有如何,几乎话的交流而已,看不出来。赵尤,我真的……劝你别对我起什么心思,我杀人。”
赵尤轻笑,“你杀人是什么意思?我若对你起心思,你要杀我?”
方栀夏:“不排除这个可能。你若对我起心思,必然要干扰我的计划。我提醒你,我只是看着好看,心肠可并不好看。连蔺不周都被我毒了三年,在那个当下我若要他死,也就是一息的事。”
赵尤:“……好好的,威胁我做什么?”
方栀夏:“你最近没事就赖在我这做什么?护卫越来越多,打扰我与我夫君亲热?
不管庾国还是宁朝,都没有一女嫁二夫的律法。我先嫁的是蔺不周,所以咱们的婚事不成立,你别独自陷入角色了。”
赵尤:“……你这张嘴,真是了不得。就不能委婉些说话?不是,本宫哪里就比不过他蔺不周了?”
方栀夏:“万事先来后到……”
赵尤:“轮先来,三年多前你初入长安,就是我先,你还选了我的。”
这事方栀夏都快忘记了,“我当时为个什么与你周旋你心里没点数?现在又真的要我细细拿你与我夫君做比?何必呢?
太子殿下,咱们共赢的局面是对付你父皇与你那个假姑姑,别分不清主次了。
以为在我这表现表现我就能选择做庾国太子妃了?那你比我还自恋。
既往在本姑娘这表现的人得从太子府排到宫门口去……”
“得、得、得,太子妃您别念了。”赵尤懒得没骨头似地发笑,“这嘴皮子溜的,说话真扎人心。不过……也算又多认识了你一面。”
她以往见人扮人样,见鬼扮鬼样,赵尤还真没见识过她这一面。
方栀夏浅翻一个白眼,“只有在我夫君面前,才是最真实的我。”
赵尤抖抖肩膀,终于抬起屁股,“别恶心我了,本宫走就是了。不过说真的,临栀,本宫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