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夏崩溃,眼含热泪,“你这个女人,真是好狠的心呐!”
“公主……您熬一熬,最疼的几口熬过去,麻木了就好了嘛。属下职责在身,总归是为您好的,您要罚要打,都可以,但要自已吃,且要快点吃,不要哭了,不要再耽误了。”
她从蔺太子手中接过方栀夏的筷子,“公主殿下惯会拿捏人心的,太子殿下在这个关头必要分清轻重,万不可太依着公主,酿、成、大、祸。”
蔺太子:“……这么严重?”
阜宁点头,“公主殿下,您还要手刃敌人,万不可……”
“行了行了,又要念叨。”她接过自已的筷子,“吃吃吃,疼死都吃,本公主必要手刃断我筋脉之人!”
她疼的涨红了脖子,哆哆嗦嗦地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
吃得咬牙切齿。
等疼到麻木,她缓出好大一口气,才放慢了些速度。
“那人最好好好活着,等本公主刮了她的皮!”
……
铅华殿。
赵清涟左手托着右手,筷子还是掉落一根,她猛地将另一支筷子也甩了出去。
而后又将一桌子菜扫落在地。
宫女在一旁吓的瑟瑟发抖,低着头过来,“奴婢们这就收拾好,长公主您别伤着自已。”
赵清涟的愤怒是无声的。
这无声的愤怒反而才是最可怕的。
因长公主喜静,铅华殿侍候的人本就不多,眼下杀的还不及补的快。
宫女们人人自危,没来的怕被分配而来。
来了的胆战心惊,就怕祸及自已。
眼下她垂着头,不知是在看自已的断手还是在看那收拾的宫女。
“你在抖什么?”她突然开口问,“是在嘲笑本宫吗?”
宫女转过身来朝她跪着,在一片碎瓷中连连磕头,磕头满头的血,“奴婢怎敢,奴婢没有,奴婢绝对没有……”
这宫女被吓得语无伦次,只能将头磕的更重些。
赵清涟看着心烦,“你在否定本宫。来人,脱下去断了手脚。”
“是。”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嘲笑您……”
赵聘来时,正好就见到这一幕。
他冷冷一眼看过去,没再管。
“清涟,铅华殿人来人去太频,后宫已经议论纷起,容贵妃多次……”
赵清涟打断他,“皇兄别与我提她,她若再对我指手画脚……”
“清涟!不可胡为!你还嫌眼下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