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太子府。
赵尤到的不算早,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回宫外的府中。
“金白虎,好久不见。”
他心情不错似的,与人打起招呼。
金白虎随他与朱雀一同进了房中,“殿下,宁王既往交好之人,已有五成愿帮扶您。”
在赵聘的江山再想好过是极难的,追随新主,才是良策。
赵尤笑笑,直接躺到地板上,沉下一口气道:“还是府中舒服啊,行军打仗,有意思,也实在苦了些,本宫往后更要对他们多几分敬重。”
金白虎继续回禀,“殿下仁慈。但是殿下,近段时间,铅华殿的宫女来去频繁,出来的,都是被抬出来的,皆断了手脚。”
赵尤惊讶一声,“嗯?这么残暴?性情大变啊。”
赵清涟一直是喜静的清冷人,这种残暴屠杀跟她可挨不上边。
朱雀问:“从何时开始?”
“你们走后不过半月。”金白虎道。
朱雀:“半月……半月才性情残暴起来,想必她在缚尸楼也伤了,且是伤的不轻,无法根治。”
朱雀是护着蔺不周等人上了船后便先走一步了,后来听说长公主受伤回来,具体伤了哪,遮掩极好,无人知情。
赵尤也不得见。
“伤了手?”赵尤听闻朱雀说过方栀夏的惨态,心中好不唏嘘。
朱雀点头,“应该是,若是单论身手,她怎会将方栀夏弄成那个模样?如今几月过去,她还在宫中,又暴戾杀人,想来就是伤了手,也就伤了毕生所学,没办法再去九方城。”
赵尤点头,看向金白虎:“九方城那边呢?”
金白虎道:“一切正常,依旧应人来求,门中弟子也正常下山。不过不见易道的两位老执掌。”
朱雀:“两个老头早前就退下了,不见也不算异常。九方序呢?”
金白虎:“还在玄中门,属下不明白,这个代执掌他是清楚太子妃身份的,为何不去宁朝寻人?”
至少明面上,方栀夏并没有撕破。
赵尤沉思,“本宫更不明白一点,他因个什么而背叛呢?长公主,能是他的谁?”
金白虎道:“说起这个,属下查了长公主入天师殿那年的事,但天师殿实在严密,并无所获。
倒是在查别宫时有所发现。
当时长公主是因身体不好自已请旨去的,同行的老嬷嬷也在当年病亡于别宫,这是一个证据。
另外,属下找了望天南的老道为长公主做祈福,结果……冤魂难挣。”
赵尤:“那人可信得过?”
金白虎:“正留在府中做客。”
朱雀:“假公主乃天师殿人,她自有法子规避天师殿拿真公主的八字做吉祥卦。她是假,这一点已经肯定了,但还是没有实质证据与证词证明她究竟是谁啊。”
赵尤叹一声,“本宫那太子妃怎么就失忆了呢?如此关头,她倒是安逸的很。”
朱雀心中不爽,“殿下若是见了人,或许便说不出这话来了。”
赵尤转头看她一眼,“哟,居然让我们朱雀都动了恻隐之心,金白虎,是不是罕见呐?”
金白虎摇头道:“不罕见,女子本就心肠软些,朱雀对那些饱受折磨的小官也动恻隐之心。”
赵尤横翻一眼,又道:“本宫能想象她有多难,说实话,本宫甚至常羡慕蔺太子……方栀夏不论是能力,还是脾性,也与本宫很合啊。”
三人正分析着。
土黄龙敲门传信,“人跟着走到长安以外,最后的分叉路口,是往凌川去的。”
“谁往凌川去了?”赵尤问。
金白虎解释道:“李相的人。在没得到这消息前,属下以为或许只是出城办事,眼下人确定往凌川走了,那么应该是长公主通过李相,传信给九方序?”
“走了几日?”赵尤问。
土黄龙:“五日。”
“能让九方序做什么呢?”赵尤困惑,“朱雀,将现有的消息传给蔺太子,看看蔺太子有何高见。”
朱雀领命。
金白虎又问:“殿下,如今长公主已经彻底不待见您,这对您……也是一件难解之事啊,她这扶持说来就来说断就断,究竟在图什么?
一日不弄明白,属下们实在心难安。”
赵尤揉揉额头,“还好还好,她如今断了手,应该阴不了本宫吧?”
金白虎:“属下让望天南的老道给府中布防布防?”
“行,都去办事吧,本宫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