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捉奸现场不为过。
方栀夏这股子心虚劲爬满全身,在她愣神时,木巴尔倒先一步松开了她的手。
太子过来,自然惊动老学士,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地上前行礼。
小公主与一国储君的威严还是大不相同。
乐声消去,一众胡人也在后头冲他行礼。
蔺不周的眼睛放在方栀夏身上,脸色实在很难维持好看。
全场所有人,只有方栀夏不知道她自已是太子妃,这些人胆子也大的很呐!
他敲打过的老学士也是一阵心虚,但小儿子与公主是交朋友去的,也没有什么逾矩行为。
太子妃失忆,想要亲民,想要多交朋友,太子怎么也怪罪不到他身上啊。
这么想着,老学士腰板挺直了些,问他:“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蔺太子平乱不过半天,其余时间全花在路上。
他算着时间,实在不放心这个木巴尔的生辰宴过着过着,过出一门亲事来该如何是好?
胡人于婚嫁之事这块,他近日可没少打听。
一近这篝火舞会,看着两人可谓搂抱的姿势,蔺太子眼睛都不知道该搁在哪才能按下火气。
此刻又听这老学士不觉有错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
他紧着牙根出声,“本宫来贺学士小子一句生辰喜乐罢了,怎么?不欢迎?”
他已经克制得算是平和的声音,还是让人又紧张起来。
学士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欢迎,来人,给太子殿下……”
“不用麻烦了,天色已晚,想必皇兄主要还是来接我回宫的。”方栀夏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眼神看他,视线回避着。
蔺不周走近几步,问她:“哥哥看你玩的开心,不多玩会了吗?”
他觉得自已挺好声好气的,但已经明白二人关系的方栀夏听着就觉得阴阳怪气的。
“不玩了,皇兄在这里大家必然束缚,岂不是扰了人好好的生辰宴。”
“我……”
方栀夏不听他继续,与木巴尔道:“木巴尔,我的脚踝也有些乏力,便先回宫了。”
木巴尔永远一双笑眼,看着她点头,“公主殿下慢走,谢谢你来,也谢谢你的用心准备的贺礼。明日开始,我便会好好用它,尽心为吾王效力。”
……
蔺太子将人接了回来,一路上那气氛要多怪有多怪。
他走前犯了错。
此刻也不知道方栀夏已经知道二人的真实关系。
一路上憋着劲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郁闷的要死。
等到了东宫。
方栀夏先道:“哥哥一路辛苦,早些回房休息吧。”
“只只,”蔺不周拦下她,担心地全然不见阜宁在挤眉弄眼,“只只,哥哥真的知道错了,你今日……没应下那木巴尔什么吧?”
“什么?与他做男女之情接触?”
蔺不周听得一惊,半晌调整好自已的声音,“只只,成婚不是儿戏,看清一个人也需要花时间……
哥哥的意思是,你确实到了适婚年纪,可以与人接触。
但不要着急好吗?
你可以喜欢他,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人,但多观察观察总不会生错对吧?”
方栀夏嗯一声,“对。”
“那你……能不能不要着急嫁给木巴尔?”
“这事远着呢,我什么都没应,天下男子千千万,自然要好生挑选啊。”
蔺不周松下一口气,“对对对,一定要好好挑选,不可冲动为之。”
方栀夏看他一身衣衫都没换过,脸色也是几日未眠的倦态,犹豫问道:“你赶来赶去的,就是怕我答应木巴尔什么?”
蔺不周点点头,立马又解释道:“哥是怕时间太短,识人不清,胡人动作太快了,你云里雾里的……”
“蔺不周,你心还挺宽。”方栀夏打断他。
看着他这模样,她心里也怪异的很。
他们以往是夫妻关系的要好,被人忘记,得了个亲哥的身份,还要藏住那份心思,还要看着她与旁的男子接触,还要解释他只是作为亲哥的如何如何……
方栀夏沉一口气,心结好像放下了许多。
“我知道了,爹娘告诉我了,我其实是太子妃,是你夫人。噢——难怪刚醒来时阜宁总是以夫字开头,我以为就是她结巴的习惯呢!”
蔺不周这会没心思管这,他微瞪着眼看阜宁。
见阜宁点头,一时间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