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安平?”
宁王披着衣衫,还在点灯熬夜。
蔺不周一脸倦态,揉了揉眉心,“嗯,小事一桩,我也是不嫌折腾地亲自跑一个来回。”
宁王:“那就回去睡呗,年轻人,别拿身体不当回事。”
蔺不周幽幽一眼,知道也没办法怪他爹。
换了正事道:“爹,如今宁朝境内基本安定,最晚到初冬,在仓源江的水位上涨前,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了。”
宁王翻来好几封折子,“募兵一事还算顺利,目前最大的难题在国库空虚,每年沧源江水位上涨,便是两国交战的时机。
如今闽都归宁朝,还能多一道防线。
但战事一旦持久,兵力消耗,粮草消耗,国库难支啊。”
眼下缚魂令还没有着落,若真被赵聘调令亡将,只会更加棘手。
蔺不周思索着,下定决心,“与赤霄打通贸易往来,以连弩为敲门砖。”
以往胡国便是与赤霄做生意的,现胡国改朝换代,他们又是来自庾国。
赤霄自然国门紧闭。
蔺家军要犯,必然是先侵犯他赤霄。
他们乃忠义之将被逼而反,怎能先提剑斩杀曾经几代人以身守卫的庾国人。
“爹也是这么想的,连弩改进还是栀夏的功劳呢。”
以武器当敲门砖,赤霄的小皇帝很难拒绝。
……
又是一日。
方栀夏早早起来头脑还有些发懵。
缓了一会想起昨晚两人聊的还不算尴尬,但现在她一想到要出门见人,又觉得尴尬弥漫全身了……
终于磨蹭出去,在膳厅却没见蔺不周。
“我……哥呢?”
想想她既然还是公主的身份,有宫女在时,还是依旧唤哥吧。
阜宁答道:“殿下要上早朝,很早就走了。”
宫女摆好早饭退下。
方栀夏让阜宁坐下一起吃,“宁啊,我以前……和他关系亲密吗?”
阜宁:“你们是夫妻,自然。”
“一起睡?”
“嗯。”
方栀夏想起他喝酒那晚盯着她的唇看,满满的侵略感,顿时人都燥热起来。
和蔺不周一起睡……夫妻关系……那必然、必然要做夫妻该做的事啊!
越想人越燥热,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公主,你不舒服吗?发烧了?”阜宁伸手要去摸,被她一巴掌呼开。
“没事、没事,刚才烫到了。”
“哦。”
她哥……蔺不周那张脸,实在好看,他亲她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
“啊!”方栀夏忽地怒吼一声。
阜宁吓一跳,“你怎么了?鬼上身?”
方栀夏摇着头,换了好几口气,“没事,方才有虫子咬我手。”
她就这么想一会,自已找事分散一会,将自已劳累了一天,压根没见上蔺不周一面。
他是忙的很,还是在躲她?
她说要重新开始,这人不是说要努力让她喜欢他的吗?
人都不见,喜欢魂呐!
还比不上做哥哥的时候了!
这一日睡前,方栀夏都没见着人。
蔺太子夜深才回来,悄摸摸进她房间,看了一会又连夜走了。
……
“啊?又走了?”
方栀夏次日醒来听闻消息。
阜宁:“是,要去赤霄的边境商议要事。”
“这么忙啊……”她语气有些失落。
“太子殿下昨晚出发前来看过你,坐了一会。”
“那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吧。”
方栀夏:“……”
“那什么再回来?”
“快的话五六日,慢的话一月两月都有可能。”
“一月两月?”方栀夏觉得无趣极了,本来就无趣,整日里没几件事可干。
眼下又少一人少一乐子。
“阜宁姐,有你的信。”
钱三来送信,阜宁迎过去接。
她现在主职是保护方栀夏,没两个人会给她写信。
果然,信自墨阁而来。
阜宁飞快阅完,眉心成结。
“阜宁姐,出什么事了吗?”
阜宁没答,回头看一眼还在用饭的方栀夏。
方栀夏远远冲她一抬头,以动作问她在看什么。
“公主,我有事去见一下吾王。”阜宁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