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得不体面?”方栀夏喊这一声时,手中掐诀亦不耽误,轻松便破了。
任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她,刚欲再有动作,对面的人三两步上前将她擒住。
“还来?任寻,你刚才可听见我说什么了?”
任寻扭动几下,不答反问:“为何?就算你解禁重习,我这阵……”
方栀夏叹一口气,懒得再与她说,“李相为你也是不值。”
她将人翻身过来压住手脚,“你说我凭什么,你又可曾认真对待他人的真心?”
说罢将她推开。
没想到失望透顶后居然还能再失望。
“捡起来,我给你最后一点体面。”
任寻又笑了起来,“你想我出面做证,帮赵尤将赵聘拉下帝位?或是,换李政一条活路?”
方栀夏看着她不语,就听任寻继续道:“可以啊,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配合你,不过我要你……”
“要我杀了你?!”方栀夏一张脸皱皱巴巴,动作飞快地将人又推到了椅子上,她抵住她的脖颈,实在不解人怎么能做成她任寻这样。
“呵呵……那你动手吧。”她像是还在赌她不敢,她有顾虑。
谁知下颌被人一捏,唇齿间滑入一丝微凉,直接入了喉。
“成全你。”
任寻抠着嗓子咳嗽起来,想要将这一口不明毒药给吐出来。
方栀夏站在一旁目光淡淡地看着,“李相问我,能不能留你一命,能不能在黛遥身不由已时拉她一把。
而你呢?人之将死,还想拿李相与我谈条件?”
任寻扣得眼眶猩红,“给、给我解药,我不提条件了,我帮你们。”
方栀夏避开她伸来的手,“半刻,你可以写几十道诅咒,咒我们不得好死,也可以选择收拾好自已。”
说完,她转身便走。
连一滴泪都没落下。
……
闽都。
阿祁站在城墙上下望,“殿下,您不担心夫人吗?”
蔺不周也望着远方,过了一会才回答他,“你说呢?”
“属下这几日都没睡好,实在太焦心了。”
“焦心太子妃?还是阜宁?”
“自然是都焦心了,上一趟两人弄成那样,这一趟更是国之变……哎。”阿祁长吁短叹。
蔺不周本就心烦不过,听得给了他一拳,“找军医开些助眠汤药喝,若是战事起,你要顶着这满眼血丝保卫宁朝吗?”
蔺不周何尝不心浮,但他注定要与方栀夏各自为战。
庾国国变,结果如何谁都不敢断言。
他不单是蔺不周,是方栀夏的夫君,他还是宁朝太子。
战事或将起,他亦有守卫疆土、保卫百姓的职责。
“我守住这里,她永远有家可归。”
……
方序和阜宁在方栀夏房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方栀夏道:“干嘛呀?没话说就去睡觉。”
阜宁:“朱雀来过,成败一战,明日便从国公府开始。”
方栀夏:“好。”
阜宁:“……你没事吧?”
“没事……也谈不上,但没啥大事,一会就好了。”
方序接话:“那我们就不劝你了,她不值得。只只……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方栀夏看着他道:“还是求一个活呗,这人呐,自私自利……我实在不知怎么说。行了,明日开戏,你们也抓紧去养精蓄锐吧。”
二人见她确实没多大情绪,便先后走了。
他们本就没准备让任寻能佐证什么,这样一个人,到时候临时起变乱咬人更有可能。
……
又是一日秋风起。
方栀夏早早收拾好自已,穿了件利落的外衫为方便行动。
周淼寻到院子来,一见她便乐了,“今日怎么这副打扮啊,要出去玩吗?”
话音刚落,咋呼声由远至近,不过转头便传到了这一片来。
“疯了、疯了!疯了啊这是!”
“这个节骨眼,夫人带走任氏做什么!是嫌我国公府日子过的太安逸吗?!”
周淼转头回来,“哎呀,看来今日又没办法陪思宁表妹玩了,得罪得罪。”
说完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
庾国大殿。
赵聘黑着一张脸看下头穿一身官服的成安郡主。
庾国有女子为官,少,但为了体现一些君王洪德,再少也得设下。